首都街頭,男人一身西裝在身,脖子上代表性的工作牌已經取下。
身旁,一雙修長的指尖遞了瓶罐裝啤酒過來:“還不準備放棄?”
男人淺淺勾了勾唇角,夜風將他的思緒帶走:“我有放棄的理由嗎?”
“你沒有放棄的理由,但你也有家人。”
身旁人勸說的話語不太走心,但確實也很紮心。
男人聲音遲疑不決,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像極了那些抱有希望可卻明知希望渺茫的人:“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哐——————。
身旁人手中的啤酒瓶砸在了地上。
她盯著他,動了動唇瓣,卻許久都未曾開口。
江意下樓時,傅奚亭恰好拉開臥室門從臥室出來,二人四目相對,乍一對眼的時候傅奚亭係扣子的手頓了一下。
“早,”男人開口打破了靜默。
“早,”江意回應。
“沒睡好?”
“恩,”江意神色淡淡,沒什麼情緒。
而後,傅奚亭見這人的麵部表情從呆滯瞬間就飛升到了精明,盯著他的樣子跟森林裡的小灰狼似的。
“我認床,傅先生能放我回去嗎?”
傅奚亭心中好笑。
心想,這姑娘還挺精明。
“早認晚認都得認。”
傅奚亭沒有接她的話,一邊說,一邊徑直往樓下去。
江意覺得傅奚亭這話不對,緊趕慢趕追在人家的屁股後頭:“我覺得你這個話有歧義,早認晚認這種說法在科學上是不成立的,人的身體機能和抵抗力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轉變,指不定你現在放我走,我以後就不認了。”
江意這叫什麼?
這叫上趕著給傅奚亭做思想工作。
前兩日看見他就想讓他滾的人,今兒轉變了思想了。
還挺難得。
傅奚亭答應了嗎?
自然是不能。
他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將江意圈在身邊,自然也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讓她離開自己的可控範圍之內。
“江意————,”男人話語溫溫開口。
眼見傅奚亭停下步伐,江意睜著眼眸望著他。
原以為傅奚亭會說出什麼令她高興的話語來,結果這人盯著她的眼睛道:“你沒洗臉,對嗎?”
江意沉默了一陣,醞釀了很久才找出合適的言語回懟傅奚亭:“關你鳥事?”
傅奚亭扳回一局,心情似乎極好。
餐桌上,早餐間隙,傅奚亭淡淡開口:“一會兒送你去學校。”
“不是專程送我,是傅先生恰好要去,順帶我一下才是。”
傅奚亭沒有糾結江意這話,淡淡地點了點頭。
趁著江意上樓的間隙,將素馨招呼到跟前。
落地窗前,男人麵對窗外,拿著熱毛巾擦著手,思緒飄在遠方:“江小姐不能在豫園出現任何意外。”
素馨未有震驚,微微頷首:“我明白。”
“衣食住行按主人的規格來,後日江家會來人,讓底下的人都激靈一些。”
“有什麼特彆注意的地方嗎?”
“稱呼改了。”
素馨不解:“我們該如何稱呼?”
傅奚亭靜默了片刻,微微啟唇:“小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