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恬也不例外。
她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未曾見到傅奚亭,但大抵也知道這人此時在書房。
對於傅奚亭,她是江芙的時候,對這個男人女有幾分敬佩,亦有幾分防範。
敬佩的是這個男人而立之年坐上了巔峰,年紀輕輕的成了財閥。
防範的是這個男人九曲十八彎的心,若是交鋒,稍有不慎,她就進坑裡了。
而今日,傅奚亭有意讓她看清現實。
她又怎會不知。
臨上車前,她望著關青:“讓司機送就可以了,勞煩關秘書替我跟傅先生道句謝。”
關青看著汽車尾燈揚長而去,直至消失不見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二十出頭的姑娘他見多了,酒色場合比比皆是,亦或是公司裡的實習生,年年一抓一大把,可這些人有優點,也有缺點,但如江意這般一般能看出傅先生用意的人————不多。
倘若東庭真有這麼一個人,關青絕對會收這人當關門弟子來接自己的班。
君心難測,而她卻懂。
江意走後,關青將她的言語傳達給他,傅奚亭唇邊弧度微起,似是呢喃的扔出兩個字:“不傻。”
傅奚亭額目光異常毒辣。
東庭集團的副總哪一個不是他親自扶持上來的?
而這些人又是哪一個不對他心服口服的?
他之所以幫助江意,不就是看中了她玲瓏嗎?
........
這日,江家人回到江南苑,均是不言不語。
似是無任何言語能闡述她們此時的心情。
沉默在屋子裡鋪展開始,誰都成了罪犯,連伊恬也不例外。
江意回來時,江則眼眸中的震驚一閃而過。
著急忙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望著她,一臉的欲言又止又帶著幾分謹慎。
江意看見他這般模樣時,心裡想,倘若江意還活著,知道這個真相,會怎樣?
還是說,她早就知道了這個真相,所以才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道了句先上樓了就離開了。
直至第二日下午時分,伊恬都沒來敲她的門。
她出門時,瞧見了伊恬微腫的眼眶,和那一臉歉意的表情。
江意再見傅奚亭,是一周之後的東庭與六國會談會上。
那輛3456停在首都大學校園裡時,江意還沒回過神來,關青就下來了。
請她上車。
江意將一進去,隻聽傅奚亭操著一口流利的法語在與那側的人交談,話語裡三分認真七分隨意。
男人指尖夾著香煙,見她上來,側眸望了她一眼,轉而又開始接電話,滿車廂的煙味讓江意嗓子不太舒服,她壓製性的輕輕咳嗽了聲,且伸手將車玻璃微微往下按了按。
傅奚亭見此,不動聲色的將煙摁在了煙灰缸裡。
這通電話,及其漫長。
直至車子快行駛到豫園的地界了,傅奚亭才掛了電話。
“上次答應江小姐帶你去參加東庭與六國會談現場,不知江小姐是否還記得。”
男人恢複了往昔冷漠的模樣。
言語間客氣夾雜著幾分冷漠。
江意緩緩點頭:“記得。”
男人低頭看了眼手表:“一個小時,六點整我們出發。”
傅奚亭雖然未曾明說,但江意知曉,這一小時的時間是給她化妝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