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站在傅奚亭身旁,聽著江邶急促的話,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傅奚亭讓徐之母女跪下來跟她道歉?
這是在撐腰?
興許是吧!
但這撐腰中夾雜著算計,不純粹。
江意明知傅奚亭興許是在算計自己,還會著了傅奚亭的道嗎?
不不不、她沒那麼傻。
“二叔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什麼下跪?傅先生?”
江意無辜又清純的目光從江邶身上緩緩的移至傅奚亭身上,無辜,且還帶著疑惑。
就好像今日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江邶說的這些話她聽都沒聽過。
江邶焦急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愕然,可這愕然儘管及其短暫,也被江意收儘了眼底。
“傅先生?”
她先發製人,又將疑惑的目光落到了傅奚亭身上。
傅奚亭垂在身旁的手漫不經心的搓了搓。
江意啊,江意,實在是讓他感到驚喜。
年紀不大,社會未進,心思與手段卻比的過江邶這個混跡政場幾十年的人。
傅奚亭的唇角,牽起了一抹怪異的笑。
他盯著江意的目光如同野狼盯著小白兔。
而江意,溫溫柔柔的話語中夾雜著半分不解與蒙圈,就這麼將自己給摘出來了。
江邶一瞬間就想到,江意確實是麼這個本事。
這一切,無論是所想還是所做,隻怕都是傅先生的意見。
“意意,二叔想單獨跟你聊兩句。”
江意未曾直麵回應江邶的話,反而是將詢問的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好似一切憑他定奪。
傅奚亭唇角未勾,看了眼這隻精於算計的小白兔。
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去。
二人走遠,傅奚亭站在玻璃窗前抬手吸煙。
江意與江邶站在茶室與主宅之間,她的前麵是江老爺子,後麵是傅奚亭,身旁是江邶。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好忽悠。
且若是此時,她哪一句言語不夠妥當,指不定會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意意,二叔知道你受苦了,”江邶大意是準備先柔後剛。
畢竟此時,能夠在傅奚亭身旁說的上話的人隻有江意了。
而江意呢?
何嘗不知道江邶的打算,她微微低眸,拚儘吃奶的力氣擠出了幾滴像模像樣的眼淚,盯著江邶的目光微微顫動:“二叔知道了嗎?”
江意這副模樣,讓江邶心頭一顫:“知道了什麼?”
“傅先生警告我若是不聽話,他會拋了我這顆棋子。”
“什麼?”
江邶大吃一驚。
似乎沒想到會這樣。
傅奚亭是江家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若是失去了傅奚亭無異於是失去了靠山。
江意的幾滴老鼠雷讓江邶心中起了波浪。
“我在傅先生跟前無任何反抗能力,無論是我自己,還是江家,二叔不是清楚嗎?我隻是傅家不要的一顆棋子而已,傅先生的任何話語我若是敢反駁,他必定會拋棄我們江家。”
江邶所有斟酌好的話在這裡都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