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好,”江意目光緩緩收回。
她與傅奚亭同時進衛生間,站在雙人洗漱台前洗手。、
出去時,恰見聞棲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
江意坐在沙發上,趁著孟淑去廚房的間隙,伸手拿起地上的宣傳冊瞧了眼。
封麵上幾個婚禮策劃公司的logo映入眼簾,。
一瞬之間,她覺得這東西簡直就是燙手山芋,想也不想,伸手想丟在地上。
手中動作卻在聞棲話語聲中停住。
“夫人最近一直在與策劃公司聯係,不到兩日,看了二十來家。”
“關於流程,也去問了邢家夫人。”
聞棲知道傅奚亭與孟淑關係不似以往親近,說這話,無疑是想告知傅奚亭孟淑對他的婚事及其上心,意圖拉近母子之間的關係。
那日,遠在倫敦的傅奚亭打電話過來時,聞棲明顯見到孟淑眼簾上水光瀲灩。
這些年,傅奚亭與孟淑的關係,連客人都算不上,更多的,是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自江意來之後,二人關係明顯有所緩和。
且傅奚亭將婚事交給孟淑操辦,無疑是給了她一次緩和母子關係的機會。
孟淑此時,何止是用儘心儘力二字可以形容的?
此時的她。
恨不得事事巨細。
每一個環節都能自己親自上。
畢竟、孟淑這輩子隻有傅奚亭一個兒子,若是老無所依,也不過是眾多豪門可憐人其中之一。
她在討好傅奚亭,而討好傅奚亭的關鍵,便是江意。
江意成了他們母子關係的紐帶。
傅奚亭聽聞這話,漫不經心點了點頭:“倒杯茶給我。”
“好。”
聞棲放下果盤,轉身離開。
她剛轉身,江意將手中的冊子直接丟在地上。
傅奚亭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
未曾發表任何意見。
在他眼裡,此時的江意就是個鬨脾氣的小孩。
男人接過聞棲遞過來的茶杯,端著茶坐到了六月下旬的院子裡。
此時天色未黑,但蚊子依舊。
江意看著葡萄架下的傅奚亭,宛如墮入凡塵的仙史。
她隔窗望著他,覺得此時的傅奚亭與江芙所認識的傅奚亭截然不同。
“宴庭從小是個很乖巧懂事的孩子,自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一直在這條路上勤勤懇懇的走著,外人眼裡看到的是他功成名就的榮華富貴,實則——他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麵,意意往後跟他相處久了就知曉了,他待自己人是真誠的。”
聞棲看著江意的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輕緩的跟她解釋了一番。
而江意的思緒卻停留在宴庭這個名字上。
“宴庭?”
“少爺的表字叫宴庭,宴同安,平靜安逸,庭是光明磊落、榮華富貴之意。”
“老先生取這個名字時,是希望少爺能平靜安逸的光明磊落享受榮華富貴。”
江意愕然。
驚歎於這個名字的大氣。
可顯然,傅奚亭的人生與這個名字截然相反。
她適時的發出疑惑:“為什麼很少聽到你們喊他表字?”
聞棲麵上尷尬略微閃過。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提及了不該提及的事情。
正當她琢磨著該如何解釋這其中難以言明的理由時,傭人告知客人來。
“我先去接客人。”
江意點了點頭,示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