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段和陰謀詭計在首都再難找出第二個人。
運籌帷幄的本事勝過這世間大多數人。
比如今日,她離開公司前往警局之前,關青尋到自己,做出了簡短的規勸。
隻道是傅董對那位小太太情深義重,但又礙於小太太年歲小,不知其好。
且這位小太太脾氣暴躁不聽人勸。
傅先生生讓她一定要將這個事情辦得完美,辦的讓小太太滿意。
明知江意對他無多少感情,這人卻知道避開自己去幫他解決問題。
謀事業就罷了還謀人。
怎能不說是好手段。
男人透過玻璃窗看見郭思清回來了,簡短的同對方說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而後微微轉身,目光落在郭思清身上帶著上位者的睥睨與不可一世。
“解決妥當了?”
郭思清微微頷首:“妥當了。”
傅奚亭夾著煙,在窗邊的煙灰杠裡輕點煙灰:“讓你一個國際大律師去解決這種女孩子家家勾心鬥角的戲碼,會不會覺得委屈?”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郭思清一震。
大抵是傅奚亭陰險狡詐商人的名號已經先入為主紮進了自己心裡,所以彼時等他穩住這句話的時候,郭思清渾身上下都帶著堤防。
她當然不會覺得這句話是這位年輕的資本家對自己的關心之意。
畢竟,她初入東亭時,傅奚亭也沒說過關心之言,隻說了一句,他傅奚亭從不虧待人才。
這是東庭集團人人皆知的事情。
他出手向來大方。
做事和不做事的員工完全是兩種待遇。
“我身為東庭集團的律師,也就是傅董的員工,傅董吩咐的每一件事情與我而言都是工作,我拿了傅董的薪資酬勞理應為傅董排憂解難,這是我的職責。”
郭思清思考片刻之後說出來這樣一句話,一番得體的話語完美的解釋了自己內心所想,她認為是沒有紕漏的。
傅奚亭聽聞郭思清這番得體二樓挑不出錯處的言語時,淺薄的笑了笑:“郭律師很怕我?”
郭思清一愣,連忙回應:“是敬重。”
“敬重的下屬可不會說這些花言巧語,”傅奚亭莞爾。
郭思清明晃晃的覺得傅奚亭的話裡有話,此時倘若在用什麼地方言語來搪塞他,自然是不行的,可如果話語說的太過直白也難免這人會心有多想。
“我回首都之前,接手過許多英國亦或者法國伯爵家庭的信托案件,那些案件的複雜性跟人物關係的雜亂遠超過首都的任何一樁案件,我之所以能在國外的律政圈子裡遊走自如,是因為我始終記得我服務於誰,如果一個律師的職業操守是傅董口中的花言巧語,那我實在無法辯駁。”
郭思清這番話語,不卑不亢。
傅奚亭聽著。
眸色深深,望著她時,響起了江芙引薦她時的場景。
那種熟悉感瞬間湧上來。
他靜默不言,正當郭思清以為他又要言語什麼的時候,這男人隻是揮了揮手指,讓她出去。
郭思清出傅奚亭辦公室大門時,後背一層冷汗。
什麼叫伴君如伴虎,她現在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
這夜,江意回豫園。
進屋子裡拿了本書,坐在台階上隨意的翻著,那隻貓也喜歡蹲門口。
一人一貓倒也剛好。
素馨不理解為何會有人放著高檔沙發不坐,喜歡坐在台階上的人。
因著江意的奇怪癖好,豫園門廊下的燈都換成了14w的。
原本隻是一盞昏暗的節能燈,現如今門廊下的燈泡比屋子裡的還亮堂。
“小太太,有蚊子嗎?”
江意微微搖頭:“蚊子不咬我。”
她不招蚊子,否則也不敢大夏天的坐在園林外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