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淑給的這盆花在彆人的眼裡或許隻是一盆花。
可伊恬知曉,她收的不僅僅是一盆花這麼簡單。
孟淑此番帶著諸多禮物前來,必然是想敲定什麼的,可事情一旦敲定下來就在無反悔的機會了。
“坐著聊,”伊恬並未直言拒絕,竟然人都來了,驅趕顯然是不行。
有什麼事情她們得拿到台麵上來說,否則一味的逃避對江家不好,對江意也不好。
“許久之前就聽聞伊恬有著江南女子才有的小子情懷,這屋子,光是坐著就讓人覺得溫馨。”
孟淑對著伊恬就是一頓猛誇。
“難怪我見意意,總覺得那孩子溫溫和和的,待人又有禮節,多虧了伊恬的功勞啊,讓我們傅家有幸得到一個這麼好的兒媳。”
孟淑的官腔及其厲害,到底也是傅家出來的人。
伊恬的話語倒是未曾出來,但是孟淑這話多多少少讓她有些不適。
“孟姐姐,奚亭才是好兒郎,我們意意當真是配不上。”
“莫說什麼好兒郎不好兒郎,旁人三十歲孩子都快打醬油了。”
三十歲?
男人三十歲本就是而立之年。
傅奚亭這樣的商賈富商,即便是四十歲也多的是女人倒貼。
孟淑此時在這兒自貶,無非是想讓江意早些入傅家的門。
伊恬懂,但是不敢明擺著說懂。
剛讓全國首富傅奚亭自貶的人,不多,伊恬不想去當那個特例。
特例之所以成為特例,一定是與天道相違背的。
江則坐在一旁,一言未發,伊恬因這事兒跟他鬨了不下數十回,處處躲著孟淑,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未曾想到孟淑今日找上門來了,山不就我我就山,且今日這大包小包的架勢,無疑是想就著今日把事情定下來。
伊恬越是躲,她越是上趕著上門來。
“有人二十多歲結婚,有人二十多歲追求事業,傅先生在自己的領域中做到了頂流,無疑是優秀的,婚姻稍晚也掩藏不住傅先生的才華與本事。”
孟淑聽人誇獎傅奚亭,臉上的表情經年未變,好似這些事情早就成為了她人生中的常態,不值一提。
她掛著淺笑:“做父母的,肯定是希望孩子能儘早的遇得良人。”
訂了婚,結婚事宜本就不遠了,但奈何江意是學生,所以這事兒一再擱淺,可現如今,傅奚亭有所要求,那麼結婚的事情必須儘早提上議程。
“奚亭素來克己複禮,對自己嚴格要求,從商多餘載,混跡商圈數年,一路摸爬滾打至今也未曾聽聞他有何緋聞,他也不是個會出去胡亂造作的人,你們放心,意意嫁給奚亭,奚亭會絕對的尊重他,我也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女兒來對待。”
“二位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也可直接跟我說,亦或者跟奚亭說都可,”孟淑一把牽起伊恬的手:“好妹妹,因為意意實在是太好了,所以我們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娶回家。”
性質如此,孟淑好話說儘,換做平常人家早就鬆口了可她這日,沒有半分鬆口的意思。
“傅先生曆經商海浮沉,成熟穩重,而意意連校門都未出,涉世未深,傅家家大業大,我擔心意意實在是不能擔任傅家兒媳。”
不能擔任傅家兒媳是假,不想完婚是真,伊恬這縷縷拒絕的模樣孟淑不是看不出來,隻是現如今,不能把壓力給到伊恬,她淺笑悠然的視線落到江則身上,有幾分警告也有幾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