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想鑽牛角尖,任何人都攔不住。
這句話用在傅奚亭身上最為合適,一旦他這句話詢問出來,不管江意的回答是如何,他都得承受。
即便不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他也沒有任何選擇。
而江意呢?
似是未曾想到傅奚亭會問這句話。
她斟酌了片刻,緩緩開腔:“誰都一樣。”
她看不出來嗎?
孟淑刻意的想緩和跟傅奚亭之間的關係,是以對婚禮這件事情極其上心,無論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恨不得親自上手操心。
而一件事情,如果你想把它做完美,就必須征得當事人的同意。
她不能帶著傅奚亭,便隻好帶著自己了。
受苦受累的是自己,達到目的的是孟淑。
明麵兒上看著是對江意足夠好,這事兒若說說出去誰不說她江意有福氣?
可實際上呢?
她不過是孟淑達到某種目的的工具罷了。
“我相信通過這件事情傅董也看的出來,受益者是誰,得利者是誰,受累者又是誰?你們母子之間的事情母子之間去解決,不要拖著我下水,我不會成為你們母子之間解決問題的橋梁,我也不願意成為你們之間的橋梁,要麼就彆選了,你怎麼安排我怎麼上。”
連續數日被孟淑拉著從婚慶公司跑到攝影的地方,要麼就是從婚紗館到酒店,各種方案,各種事情都得帶著她。
江意最為想不通的事情便是。
明明以傅奚亭的身家與段位,可以選擇讓工作人員上門服務。
而孟淑呢?
似是為了彰顯她的儘心儘力,非要拉著她頂著三十五六度的太陽頻繁的來回。
江意臉色難看,傅奚亭也好不到哪兒去。
二人僵持住了。
江意乘勝追擊:“一個富貴功名加身的人,本可以花錢享受最直接的便利,為什麼要在上午九點把我從床上拉起來頂著三十五六度的太陽一奔波就是一天,我閒的嗎?”
最後四個字,江意近乎是吼出來的。
盯著傅奚亭的目光有那麼些許委屈的模樣,胸腔中的怒火在四處亂竄。
而傅奚亭,到底是年歲擺在那裡,且這麼多年的商場奔波,沉穩二字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裡。
在江意怒火中燒時,這人從座椅上起身,伸手攬住江意的肩膀輕輕的安撫著,給她情緒上的安撫。
“我來解決,彆生氣。”
“有問題你跟我說,我去溝通便可,若是每日都為了一些細小的事情吵架,地球不遲早得爆炸?你說是不是?”
傅奚亭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而後至額頭。
至鼻梁,至薄唇。
江意此時,像極了一隻即將炸毛的貓被人猛的呃住了咽喉。
傅奚亭這聲沉穩低沉的我來解決,無疑是將江意所有的情緒都摁下去了。
像極了一個抓住小孩兒命脈的大人。
讓江意在錯愕中被堵住了薄唇。
她稍有些呆滯。
如同那些折服在傅奚亭西裝褲下的女人一樣。
男人寬厚的掌心落在江意後腰上,緩緩來回。
“要是想躲清淨,待我這兒或者是回江家都可以。”
“孟女士那邊我去溝通。”
傅奚亭說到做到。
她不知曉這人是如何解決的。
但事實是,自這日上午開始她再也未曾接到孟淑的電話。
江意回江家時,伊恬正坐在客廳翻閱什麼,低垂首的摸樣感覺神思都不在自己本該有的位置上。
“意意回來啦?”
傭人的一句話讓伊恬的思緒猛然回神。
抬眸望著江意的目光中帶著些許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