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舟起先開口是詢問,而後話鋒一轉,簡單的問安變成了竭儘全力的懇求。
“老師,江芙還活著,您知道的,對嗎?”
林泊聽到林景舟這話時,坐在書桌前的老人家伸手摘下眼鏡,一來臉謹慎的拿著手機。
“景舟,話不能亂說。”
“你要知道,唯物主義的時代搞這些東西是不允許,更何況你身處高位有些話說出來是要受牽連的。”
林景舟知道嗎?
知道。
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江芙的死另有蹊蹺,不然我不會給您來這通電話,老師,我希望您能幫幫我。”
林泊似乎並未被林景舟的這句江芙的死另有蹊蹺而撼動半分,相反的,聽聞林景舟的話,他萬分平靜:“逝者已去,在去深究這些江芙也不可能活過來,景舟,你想過江芙的父母嗎?她們才從這偌大的打擊中走出來,如果你這會兒給她送去什一些不存在的希望你想過他們二人會如何嗎?”
“逝去的人已經逝去了,但活著的人卻要活著。”
林景舟似是未曾想到林泊會如此,這位老人家的話語讓他陷入了深思,臨了,林泊掛電話時,隻是淡淡的歎了口氣:“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林泊收了電話,靠在椅子上,隨手將手中的老花鏡擱在書上。
他微眯著眼,腦海中想起了江意的那句話【不管是誰來跟您說我死的蹊蹺,您都不要相信,倘若可以,煩請您將這種思想灌輸給我父母】
【我的存在本就違反天理,我不想禍害我的親人好友,望您理解】
理解?
他當然理解。
一個搞學術研究的人是不允許那些鬼神之說出來為禍人間的。
江意的存在有違天理。
林景舟在午夜的街頭拿著被掛斷的電話,後脊骨微微發涼。
此時的他有種無力感,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事有蹊蹺,但是卻無人能勇敢的站出來去推翻這一切。
這到底是人性的悲哀?還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晚間,江意送伊恬回江家的路上,同伊恬淡淡的聊著。
方池驅車,母女二人坐在後座,江意漫不經心的話語裡全是試探。
“爸爸怎麼會跟林家的人有往來?”
伊恬溫柔回應:“可能工作上有會麵吧!”
會麵?怕不止那麼簡單橫,如果真的隻是簡單的會麵,倒也範不著特意的因為人家的美容院開張而前來。
人江則的作風算是清流一派,若真想同流合汙,當初也不會從江家分支出來,不是嗎?
“這樣啊,”江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以前從來沒聽爸爸提醒過。”
“首都的關係,錯綜複雜,你沒聽過很正常。”
伊恬握著江意的手緩緩的拍著:“晚上?”
“回豫園。”
伊恬雖說已經知曉答案,可問出來時,多少有些落寞。
“我倒是希望現如今還能延續古代的傳統,結婚之前,你隻能在娘家住著。”
隻能在娘家住著?
估摸著先生會瘋吧!
方池不用想都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