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你以為林景舟信得過?(1 / 2)

i下午商場停車場內,江意站在距離車位僅數十米的地方,看著手中的文件袋,伸手捏了捏,似是想確認裡麵是什麼東西。

須臾——修長的指尖將文件袋上的線圈一圈一圈的拆開。

她手中的動作越是快速,有人的心情越是緊張。

直至最後一圈。

車內,望著眼前這一切的男人手指尖緩緩的落在方向盤上。

江意的手伸到文件袋裡準備將文件抽出來時。

關青的掌心距離喇叭更近一分。

文件袋紙張的邊角露出來的時候,關青的喇叭聲短促而急切。

隨之而來的,一個戴著頭盔的飛車黨從江意跟前飛過去,伸手搶走了她的文件。

江意愕然一秒,隨即拔腿追上去,想也不想,掏出手機朝著騎車的男人猛地砸過去,千鈞一發之間,摩托車手被江意這一手機砸到了地上。

回眸望去,隻見女人抬步瘋狂疾奔朝著自己追來。

想也不想,抓起文件袋棄車而逃,一男一女在偌大的地下停車場裡追逐著。

而目睹這一切的人,莫名覺得後脊骨有些發涼。

是什麼女人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自保,而是拚儘全力反擊。

江意追逐著對方的模樣讓車裡的二人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他們忘記了,一個夠資格遊走在國際談判場上的人,所受的訓練不比一個保家衛國的人少。

江意的槍法和緝拿他們都見過了。

而今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無人疾馳時的模樣,他們震驚,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遠遠望去,那位飛車黨顯然不是江意的對手。

“跟上去,”傅奚亭低沉堅定的當嗓音響起。

讓江意拿到林景舟給的任何東西都會使他不安,既然如此,他要將這份不安摁在搖籃裡。

關青開動車子跟上去,不是跟上那位飛車黨,而是跟上江意。

在江意距離飛車黨隻有數米遠的距離時,一輛黑色賓利橫隔在自己跟前,她腳步太快未曾刹住車,整個人直接撞在上車身上。

砰的一聲響,撞得她頭暈眼花。

也撞的車裡人心臟猛的縮緊。

可即便如此,江意還是第一時間爬起來準備去追那人,爬起來環顧四周時,人早已不見。

“操!!”江意站在空曠的停車場裡爆了聲粗口。

而後在轉身回到黑色賓利旁,恰好傅奚亭下來,她想也不想,上去就是一巴掌。

一聲清脆的響聲讓車裡的關青狠狠的吸了口涼氣。

“江意——”男人隱忍的暴怒聲響起。

“你故意的對不對?”江意冷怒聲響起。

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望著傅奚亭的目光帶著直覺上的懷疑。

“老子故意什麼了?”傅奚亭怒瞪著江意。

一把擒住她的臂彎拉到自己跟前:“我慣著你,不代表你可以隨時隨地的抽我巴掌,你信不信,我折了你的爪子?”

大庭廣眾之下,東庭集團停車場,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倘若被集團員工看見了,傅奚亭的臉麵往哪裡擱?

全國首富的名諱以後說出去隻怕都會帶上江意的名字。

“滾——,”江意伸手一把推開傅奚亭,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胳膊,跨步朝著事發地點而去。

想去看看躺在地上的摩托車,能否找到什麼線索。

可當她走過去時,原本躺在地上的摩托車不見了。

江意站在原地,氣的眼眶發紅。

渾身都在顫栗。

僅是一瞬之間,腦海中冒出一串號碼,她想也沒想,想掏出手機準備給林景舟打電話,可摸索一陣兒才發現手機已經被自己當成武器丟出去了。

“江意,”傅奚亭壓抑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江意頭也沒回,準備去將自己的手機撿起來。

剛剛行步過去,停車場裡進來一輛車,好巧不巧的車輪子落在那個本就破碎的手機上。

徹底的止住了江意的步伐。

突然之間,江意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

呆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那種無力感,蔓延至全身。

每當她即將得到些許什麼,就會生出事端。

她不得不懷疑,有人不想她知道真相。

“傅董,”停車場裡進來的車窗緩緩放下。

東亭副總的坐在車裡跟傅奚亭打招呼。

可在觸及到男人冷怒的容顏和前方頗有些失魂落魄的江意時,拍了拍司機的位置,讓他趕緊走。

“你傷哪兒了?”傅奚亭放低自己的位置,儘管被人抽了一巴掌,他也有種要倒貼上去的姿態。

“不需要你管,”江意一把撫開傅奚亭碰到自己的掌心。

冷冷的容顏帶著些許的冷漠。

她朝著車子走過去,行到車身前時,腳步緩緩定住:“傅董,撐傘也是雨中人。”

“你的關心帶著毒藥,我能感受到,隻不過沒有切實的證據而已,倘若哪天我手握真相,我也不會放過你。”

江意坐上車時,渾身顫栗。

肩膀上的疼痛讓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想流眼淚,此時此刻,她第一反應不是回豫園,而是回江家。

江意回江家時,臉色慘白。

傭人一打開門就見她渾身冷汗。

額前的發絲被汗水打濕,濕漉漉的黏在臉上。

“意意,這是怎麼了?”

阿姨迎著她進去,這一聲驚呼,驚動了伊恬。

“怎麼了?”

江意被迎進屋子裡,坐在沙發上,呼吸微弱:“受傷了。”

“傷著哪兒了?”

“肩膀,”

伊恬愣了一下,讓阿姨安排司機趕緊去醫院。

江芙的母親,是內科主任,恰好今日在急診處值班,伊恬帶著江意進去,江意乍一看穿著白大褂坐在位置上的婦人時,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流淌下來。

所有的隱忍和委屈在此時奪眶而出。

嚇得鄒茵一時間愣了一下。

“哪兒不舒服呀?”

江意哭的哽咽,抽抽搭搭開腔:“手疼。”

“很疼吧!”鄒茵想,不然怎麼會哭的這麼厲害。

江意點頭,淚眼婆娑開腔:“很疼。”

所答非問,卻也能最直觀的點出江意此時的狀態。

真的很疼。

伊恬從何時知曉江意不是江意的?

大概是從許許多多的細節中感知出來的。

她隻知曉江意不是江意,但並不知曉江意到底是誰。

而今,醫院的辦公室裡她嚎啕大哭的聲響讓伊恬有了猜測,江意跟眼前的這位醫生……關係不菲。

人生總是在眾多的失望中尋求希望,也在希望破滅中與失望和解。

“我看看,”鄒茵的手落在江意的肩膀上捏了捏。

明明不重,可江意的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似的,嘩嘩嘩的流淌下來。

那種感覺了,跟受了千萬種委屈似的。

“問題不大,可能是脫臼了,”鄒茵看著江意,溫軟告知,並且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這一摸頭,江意抽搐了一下,淚汪汪的眸子望著鄒茵,哭的沒了聲兒響。

“怎麼了?”鄒茵望著伊恬笑了一下,唇邊笑意淡淡的,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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