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到底是客氣,將林景舟送走。
而薇薇安因為出於朋友的擔心也跟了出來。
繁華鬨市裡,薇薇安看著圍在四周的保鏢,低身詢問林景舟:“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為了一個念想,”林景舟伸手摸了摸唇角的血跡。
唇邊帶著冷冷淡淡的苦笑。
“那可是傅奚亭的女人,你此舉無疑是提前給自己選好了墓地啊,你若不是林家人,不知道因此事死多少遍了。”
薇薇安低聲訓斥他。
林景舟未做多餘辯解,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錄音筆遞給她:“最後一次,幫我交給江意。”
薇薇安看著手中的這隻錄音筆不敢伸手接。
她隱隱約約覺得傅奚亭知道了什麼,隻是忙著婚禮的事情沒有時間來找她罷了。
“什麼東西?”
“一份需要她知道的機密文件。”
薇薇安看著他:“你要知道,如果這東西對傅董造成了威脅,我是救不了你的。”
林景舟點了點頭:“我知道。”
薇薇安接過錄音筆從林景舟身邊轉頭離開。
“方助,我工具都在酒店,方便載我回去嗎?”
方池點了兩個保鏢看著林景舟,然後帶著薇薇安返回了酒店。
夜間十一點,賓客散儘。
江意坐在休息間的椅子上喘了口氣。
“太太,江家人和鄒醫生夫婦二人都安排車送走了。”
江意恩了聲,點了點頭,看了眼喝多了的傅奚亭。
“回吧!”
保鏢們伸手攙扶起傅奚亭離開,傅奚亭路過江意身邊的時候還不忘伸手拽住江意的胳膊。
一旁,孟淑見江意踉蹌了一下,趕緊喝止傅奚亭:“你彆摔著意意。”
傅奚亭不僅沒鬆手還將人拽的更緊。
行至停車區,薇薇安站在車旁喊住了江意,關青目光望過去,隻見她手中拿著一個紅包緩緩走過來。
“新婚快樂。”
江意並未伸手接,伸手江芙她或許跟薇薇安有些交情,但身為江意,二人並無多少交情。
見江意不接,薇薇安倒也不慌。
“接吧,如果看過之後覺得自己不需要,在丟也不遲。”
薇薇安這話一出,江意就知道這個紅包裡麵裝的不是禮金了。
她伸手接過。
拉開車門上車時,傅奚亭已經靠著後座睡著了,原本掛在脖子上的領帶被人隨手扯開丟在後座上。
胸前的胸花有些鬆散。
江意剛坐上去,男人握著她的手不輕不重的捏著。
江意想將手抽回來,傅奚亭卻握的更緊。
且還睜開迷離的眸子望著她:“不是說要攜手共度一生?”
江意:..........還真他媽是攜手啊。
歸豫園,已經是臨近十二點的功夫。
讓她驚訝的不是時間的早晚,而是豫園上下燈火通明,連園子裡都掛著紅燈籠,上上下下一副喜慶的摸樣,保鏢扶著傅奚亭進去時,江意就看見了兩隻貓都打著紅領結。
夜間,傅奚亭醉酒,倒床就睡。
江意進浴室洗漱,徹頭徹尾弄一番,在出來已經是淩晨兩點的光景。
新婚之夜,她披散著半乾的長發,著一身粉色睡袍。
興許是有些餓了。
尋至樓下準備弄點吃的。
行至書房時,響起薇薇安的紅包,拿了紅包往一樓餐廳而去。
淩晨一點過五分,江意從冰箱裡拿了個水蜜桃出來,且隨手帶了把水果刀。
淩晨一點過六分,江意拉開餐廳的椅子坐下去,拆開紅包發現裡麵是一隻錄音筆,她隨意按開,倒也未等,拿著桃子和水果刀準備填填自己的五臟六腑。
直至林景舟的嗓音從錄音筆裡傳來,她削桃子的動作一頓。
“江芙,你的死並非交通事故,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人為凶殺,09年末,你接手知本案件,與吳祺靈進行多次會談,觸動了東庭集團利益,10年五月,你離世,知本集團被傅奚亭送進監獄,而吳祺靈工作室專利的下一個買家,便是傅奚亭旗下子公司的老總,傅奚亭身邊,連保鏢和秘書都知道這場蓄謀已久的凶殺案。”
“隻有你被蒙在鼓裡。”
“傅奚亭害死了江芙,你知道吧?”
“是又怎樣?林翻想說明什麼呢?江意不是江芙,江芙也不是江意,或者說,你想魚死網破,大家一起上西天?”
方池的嗓音從聽筒傳來的時候,江意手中的水果刀徹底僵住了。
是又怎樣?
不怎樣,無非就是一條事不關己的人命而已。
溫情乍現,終究是要淪落成笑柄啊。
二樓主臥,傅奚亭在朦朧中醒來,起身尋找江意的身影,行至一樓餐廳。
見江意坐在餐桌上,跟前放著一隻錄音筆。
刹那間,男人隻覺得酒醒了一半。
“坐這裡乾嘛?”
江意抬眸望著傅奚亭,靜默了數秒鐘,而後伸手按響了錄音筆。
方池的話從錄音筆裡傳來時,傅奚亭隱隱覺得今日的事情遠不是說那麼一兩句話可以解決的。
而江意,用一種極其冷淡的語氣輕啟薄唇:“我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傅奚亭未言。
似是在思考該有什麼合適的言語來解釋這個中原由。
而顯然,傅奚亭越是沉默,江意內心的動蕩便越來越激烈,她拿著水果刀,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拿著冰冷的刀子抵著他咽喉,嗓音堪比閻羅王:“09年,國際談判專家江芙攜帶組員前往東國進行談判,回程飛機墜機,與你有何關係?”
傅奚亭為我抿唇似是萬般糾結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理由和借口,男人薄唇微涼:“我的手筆。”
此時的傅奚亭,腦海中想的不是如何掩藏這件事情,而是將事情放在明麵兒上去解決。
大抵是江意在婚禮現場的那句上孝父母,下教子女讓他動容了。
混跡商場多餘載的傅奚亭清楚的知道,許多事情,越是掩藏最終帶給你的苦痛便越大。
不如一開始就將所有的可能與不可能都扼殺在搖籃裡。
不破不立。
大破才能大立。
江意指尖微顫:“為什麼?”
傅奚亭低眸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刀子,抬眸望向江意的目光帶著些許的冷嘲:“為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擋你路了,”江意嗓音微顫。
剛剛在婚禮現場有多溫情,現在就有多撕心裂肺。
她不否認剛剛在婚禮現場,傅奚亭的那些細節與言語讓她這顆涼薄之心狠狠的顫動了一番。
也有那麼一瞬間放棄追求真相的結果。
她竟然會覺得,倘若跟傅奚亭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似乎也不是一件特彆淒慘的事情。
那種被扔進深淵的感覺侵蝕了她的大腦,所有的思考都止在了此時此刻。
化成了行動。
“你擋的不是————。”
傅奚亭的話尚未說完,江意抵在他喉間的刀子狠狠的紮進他的肩頭。
刹那間,潔白的襯衫被鮮血染紅,靜謐的餐廳裡安靜的隻聽得見二人微弱的喘息聲。
傅奚亭驚愕的目光落在江意陰狠的臉麵上,女人著一身粉色睡袍,披散著長發,抬眸望向他的目光帶著狠毒:“我給過你機會的。”
“傅奚亭,活該你這輩子隻能當個孤家寡人。”
砰————江意抽出紮在他肩頭的刀丟在地上。
她冷眼看著傅奚亭臉色慘白,捂著傷口連連敗退。
轉身欲走,卻被傅奚亭一把擒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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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點讚破百的承諾已經實現了
為了不卡你們,這兩天都是五千更,我可真是個好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