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不變,你還是配得上的。”
江意打哈哈:“我覺得我還是差點東西的,傅董不如直說算了吧!繞來繞去的也沒意思。”
傅奚亭淡笑不語,似是知曉江意有事請求。
男人高深莫測的視線在江意身上停駐,後者似是想了想:“那我說了你能答應?”
傅奚亭心想,終究是來了,江意這人怎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拐彎抹角的說了這麼多不就在這裡等他?
“酌情,”他點了點頭開腔。
“出國留學。”
傅奚亭想了很多種理由和借口,但還是第一次聽到江意這直奔主題且豪不思考的腔調。
男人落在貓頭上的手一頓,望著江意哂笑了聲:“你覺得呢?”
江意一本正經開腔:“我覺得可行。”
就差將自己腦子裡的想法強行塞到傅奚亭的腦子裡去了。
而後者,似是頗有韻味的點了點頭:“你覺得可行?”
江意點頭確定:“我覺得可行。”
傅奚亭其人呢!拒絕人的方式多種多樣,若是細細去問東庭老總,他們能給你說出千百種來。
於是,江意隻見他緩緩搖頭,掩不住身上的紳士之意:“我覺得不可行。”
江意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一腳踹向傅奚亭,而傅董——順手將等一下薅過來擋了災。
江意這一腳下去,踹的這隻傻貓嗷嗷叫。
傅奚亭不動聲色的從沙發上起身,接過素馨托盤中的水杯,望著江意,眼眸中不再是調戲與揶揄,更多的是成年人之間該有的冷靜。
他先是喝了口水:“說一下我的觀點,我結婚不是為了守寡,傅太太口中說的出國留學,在我這裡行不通。”
“我自幼家庭不幸,人生前三十年未曾想過婚姻之事,但現如今既然已經成家立業,我不希望任何外在因素來影響我的婚姻生活,你有求進之心,我斷然不會托你後腿,但前進之路,並非隻有這條路可行。”
素馨端著果盤進來,打斷了傅奚亭的言語。
直至人退出去,這人才繼續:“我可以以東庭慈善的名義給首都大學做捐贈,也可以在首都大學成立東庭集團人才數字庫,如果你有心本事,可以從這條路出來。”
“當然,如果你一定要合理合法合規的二進談判院的話,隻能再熬兩年本科外加研究生生涯,選四年,還是選半年,你自己選。”
無疑,傅奚亭這條路是最便捷的,不得不說。
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的想法無疑是先進的。
成立東庭人才數字庫,從這條路殺出來,跟越級而上有何區彆?
“刻意為之?”
江意望著傅奚亭,眼眸中的情緒開始泛濫。
“我說了,我會帶你走出困境。”
“讓我發現真相去撞得頭破血流,也是為了帶我走出困境?”
傅奚亭將蹭在自己腳邊的貓往外撥了撥:“那是至關重要恩第一步。”
傅奚亭說完,行至會客室門口喊了聲方池,讓他將車裡的文件拿來。
他順手遞給江意:“你慢慢看。”
八月三日下午,江意坐在東庭集團會客室裡翻閱著傅奚亭遞給自己的文件。
文件袋裡,是數份分開的小文件夾。
第一份,臨島孤兒院資助條款。
第二份,江闊與伊恬科研室的讚助。
第三份,東庭旗下成立江傅文化公司的策劃書。
“先生知道小太太是江芙的時候就開始讚助臨島孤兒院了,說是跟小太太一起喝茶的時候您提過一嘴,至於江醫生夫婦,先生這幾個月以來一直在暗地裡安頓著,江醫生夫婦手中幾個關於學術版權的案子還有趙家的案子都是先生派人去解決的,第三個、是先生用私人款項給小太太成立的一家公司,暫且還未落成,具體的實施方案得等小太太從人才計劃中出來,小太太————”關青站在門口,背對著江意,有些難為情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男人看男人跟女人看男人是不一樣的,林景舟表麵溫文爾雅,暗地裡盤根錯節的關係束縛著他無法去過正常人該有的生活,但先生不一樣,隻要他願意——都是你的。”
“當一個人的能量越來越高時,就會開始理解每一個人,沒有好壞,沒有對錯,她們隻是處在了不同的能量頻率做出了不同的選擇罷了,這段話是您曾經說的,人可以短暫的迷失自己,但不能長遠的麻痹自己雙眼逃避問題。”
2010年八月至2011年二月十七日寒假結束。
江意跟傅奚亭的交流處在一個和諧的頻率上,爭吵時常有。
但傅奚亭總能溫潤化解。
夫妻生活也頗為和諧。
10年十月,江意為了學業方便在學校定了間單人宿舍。
而傅奚亭,開始頻繁的往返學校與東庭集團之間。
伊恬與素馨成了這間一室一廳裡的常客。
傅奚亭夜間應酬時,會提前短信告知江意,夜晚歸家會給她帶夜宵。
亦或者,煮點簡單的素食充當二人的晚餐。
傅奚亭享受這段時光的相處,大概是江意忙到沒時間吵架。
讓他有種老夫老妻的錯覺。
10年深秋,傅奚亭趙家出來,方池驅車送他去機場時看著路邊飄落的枯葉,喃喃自語:“入冬了。”
10年隆冬,宿舍沒有暖氣,傅奚亭命人裝了空凋,但宿舍樓的電路老化帶不動,時常是他們一開空凋整棟樓就跳閘了,傅奚亭好幾次深夜出去拉閘,久而久之。
這人脾氣上來了。
財大氣粗的撥了一筆款項,整改了整個首都大學的電路。
江意在首都大學的名聲在傅奚亭一筆筆毛爺爺中被越砸越深厚。
她的出名,離不開傅奚亭這個財神爺。
11年春節。
傅奚亭正在天南海北參加分公司的年會。
江意從首都大學學術大樓出來時,恰好天空小雨紛飛。
她站在屋簷下,想起了這大半年的光景。
不免覺得人身實在是太過戲劇性。
她藏拙,接納自己是江意的事實。
在傅奚亭妻子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為的,隻是能獲得一份不一樣的人生。
10年八月至今,首都豪門世家裡並未因為她而有過多的變化。
這年春節,江意與傅奚亭回江家吃年飯。
推門進去,赫然發現坐在屋子裡的江闊與鄒茵。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這半年都是一場虛無的夢境。
伊恬邁步過來挽住她的手,用溫淡且自豪的語氣同她介紹鄒茵及江闊。
11年二月三日除夕,傅奚亭電話不斷,江意裹著毯子窩在沙發上抱著貓回憶這半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