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低眸看了眼跟前的紙。
看見上麵的名單時,她壓了壓唇角:“司總拿出來跟我交換的東西,我到傅奚亭跟前撒撒嬌就能得來,沒什麼誘惑力。”
“那……這個呢!”
司翰將手機推過去。
江意看著,上麵是趙振跟某些人臉麵的照片,還有他收受賄賂的圖片。
江意也是明白人,扯了扯唇瓣:“司總想要什麼?”
“江判不是知道?”
江意這日,跟司翰分開時已經是十點的光景。
回豫園洗完澡,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懶洋洋的氣息。
正窩在床上的人聽見院子裡有引擎聲,翻書的動作一頓,但也未曾起來。
三五分鐘後,臥室門被人推開,江意抬眸望去,傅奚亭已經滿身寒氣大步流星的跨步進來了。
“你怎麼————唔。”
傅奚亭這日,從繁忙的工作中抽身離開,臉色寒的一眾下屬無一人敢詢問。
關青與吳江白等人可謂是如坐針氈,明知老板最近心情不好,他們戰戰兢兢不敢言。
江意被人摁到床上時,宕機的大腦才有一瞬間回神。
伸手推開傅奚亭:“你發什麼瘋?”
傅奚亭尚未回應江意的話,隻是將冰冷的爪子塞進她的睡衣裡。
江意剛剛洗完澡,渾身暖洋洋的。
而傅奚亭的這隻爪子一伸進來就打破了她所有的溫暖。
冰的她渾身一哆嗦。
她目視這人,與傅奚亭隱忍的視線對上。
江意有理由相信傅奚亭今日歸家動機不純,要麼是有事兒,要麼就是單純地找她算賬來了,而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江意忍了忍,望著傅奚亭,儘量克製自己的嗓音:“不是忙著上市嗎?”
“我在忙著上市,你在忙著乾嘛?泡吧?跟彆的男人吃飯?”
江意:…………
“你彆說的那麼不純潔,我泡吧跟女人泡的,吃飯跟你兄弟吃的,沒彆人。”
“我兄弟?誰?司柏?”傅奚亭眉頭揚了揚,顯然對江意口中的兄弟二字感到不難。
江意落在被子上的手緩緩的移到自己腰間,將傅奚亭冰冷的爪子從身上扒拉下來。
她突然意識到愛情是很可怕的東西,這種東西在林景舟身上她並非未曾見過,但林景舟與傅奚亭有所不同,當一個男人明知自己跟一個女人的關係沒有那麼穩定和堅固時,所有的情緒都會有所收斂。
而傅奚亭與林景舟相反,林景舟收斂情緒是因為沒有得到,而傅奚亭----不同。
他得到了,自己已經是他的穩定財產,所以這人有情緒時會毫不隱瞞的發泄出來,儘管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但他更能直白的讓你知道。
你做錯了事情惹他不高興了。
她突然想起某天在外聽到女人們議論男人的一句話:一旦你讓他有了安全感,他就開始肆無忌憚了。
顯然-----傅奚亭就是他們口中的人。
夜晚十一點整,江意實在是沒什麼心情跟傅奚亭討論錯沒錯,錯哪兒的話題。
於是,她選擇了低頭。
傅奚亭不會回來久呆,與其激怒他,讓他看著自己,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認個錯,讓他安安心心出差,自己才能舒舒服服的過快樂生活。
“我說錯話了,他不配。”
“累嗎?吃過了嗎?要不要給你弄點吃的?”江意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
而傅奚亭怎會看不出這人心裡的小九九?
男人勾著唇:“我去洗澡,意意給我弄點吃的?”
江意:…………
女人嘛!撒嬌就是了。
她勾著傅奚亭的脖子親了親,嬌滴滴的拒絕:“有點累,讓阿姨弄?”
男人的掌心落在她後腰上,不回應江意的話,反倒是摸了一會兒才擒這笑開腔:“不麻煩了,吃什麼都一樣。”
過一會兒,江意才知道這人的不麻煩,吃什麼都一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被摁在床上磋磨的時候,江意已經開始在心裡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麵上笑嘻嘻,心裡nmb。
傅奚亭從什麼時候開始江意在自己心目中占據重要地位的?
大概是從可控變成不可控開始。
前麵半年的生活實在是太過順遂,順遂的傅奚亭已經習慣了那種生活和日子,而江意最近在首都的這一番操作遊走自如,讓他發現前麵的半年不過是江意休養生息的一種手段而已。
一旦事情開始邁入正軌,所有的一切都會成為過往。
傅奚亭摁著江意磋磨許久,在江意那一聲聲哀求中停下。
男人凝著她,清明的眸子恨不得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我後悔了。”
江意有種不祥的預感,回望傅奚亭,用眼神告知他,她現在的不解。
“後悔當你歸山。”
江意:…………
首都的冬日,極其變態。
時而晴天,時而暴雨。
傅奚亭這夜歸家時,尚且還是晴天,等他從床上起來時,一聲悶雷從天邊炸開,炸的江意汗毛聳立,嗚啦啦的雨傾盆而下,灑在窗戶上,江意裸著身子裹著杯子半趴在床上,傅奚亭裹著浴巾進衛生間擰了塊毛巾出來給她擦身子。
毛巾遊走在敏感地帶時,她背脊微顫。
這是在單人宿舍樓裡養成的習慣。
彼時,傅奚亭讓她窩床上是怕凍著她。
而現在,是因為她沒了力氣。
一番擦拭,男人俯身撩開她耳邊的碎發,低頭親了親她的耳畔,而後至背脊。
輕輕拉了拉她身上的薄被:“累了就早點休息。”
江意懶洋洋的嗯了聲,而後目光落到傅奚亭身上:“你呢?”
“雨停了我要返程,”傅奚亭溫熱的掌心輕輕拍著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像極了小時候媽媽哄睡時的樣子。
江意聽著屋外的霹靂吧啦聲,隱隱覺得這雨,怕是聽不了了。
“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一起睡會兒吧!”
江意嗓音嗡嗡,伸手拍了拍旁邊的空位。
傅奚亭目光從窗外滔天雨勢中收回來。
從另一方上床,順勢將人摟進懷裡,江意其人,從不會是為了麵子而讓自己難受的人,遊走高級場所這麼多年,她深諳自道。
是以不管白日裡她跟傅奚亭如何撕逼,到了晚上鑽進被窩,一切都可以拋之腦後。
沒有什麼比大冬天裡有人暖被窩更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