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思蕊臉色難看:“是。”
江意不輕不重的恩了聲:“去泡杯白茶來,泡茶的茶杯先用濃厚的綠茶過一遍,無須清晰。”
聞思蕊對江意吩咐素來是照做,她雖然不明白這麼做是為什麼,但江意既然說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她推門進去時,見趙振正站在會客室的沙發上,觀察著底下辦公區的同事們。
負手而立的模樣,好似在統觀自己的江山。
江意站在門口,冷厲的目光盯著他,想起自己上輩子的種種不公。
落在身旁的指尖狠狠的蜷縮到了一起。
“趙先生。”
趙振目光從樓下辦公區收回來。
緩緩轉身望著站在身後的江意。
“傅太太,好久不見。”
江意微微牽了牽唇瓣:“是挺久不見的。”
“趙先生今日大駕光臨是有何貴乾?”江意行至會客室的沙發前,望著趙振的目光算是柔和。
“想找江判聊聊,”趙振的這聲江判無疑是赤裸裸的告訴江意,他今天是為了趙影的事情來的。
江意靠在沙發上,及肩的長發隨你的披散在腦後。
靠坐在沙發上的姿態有些悠悠的。有那麼一瞬間,趙振好像在她身上見到了某個人的身影。
而那個身影的熟悉度讓他有些愕然。
是他所不敢想的。
“江判對我們似乎有著莫須有的敵意。”
趙振開門見山。
他細細回想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從進不去婚禮現場開始,在到江意搶走了趙影的案子。
這一係列事情的發生都不簡單。
“我不明白趙先生在說什麼。”
江意賣關子。
趙振坐在對麵,端詳著江意的姿態,從某種情況上來說,江意代表的是傅奚亭。
若是往常他的手段早就用出去了,可此時此刻他麵對的不僅僅是江意不僅僅是江家,而是她身後的傅奚亭。
“趙影若是做了什麼得罪江判的事情,我們可以賠禮道歉。”
趙振自認為這句話說的極其有誠意。
畢竟他今日是為了道歉來的。
“既然趙先生這麼誠意,那我也就直說了,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可以解決的。”
“你————。”
門口的敲門聲打斷了趙振,聞思蕊端著茶盤進來,將兩杯茶放在二人跟前:“杭州白茶,趙先生慢用。”
江意目光從他麵前的茶杯掃過去,淡淡嫋嫋的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江判不妨直說。”
江意淺勾唇:“趙先生今日來這裡之前問過趙判前因後果了嗎?”
“外人口中的前因後果並不值得相信,我今日來是誠心誠意的想跟江判握手言和。”
言外之意,不管趙影做了什麼事情,他今日來都是為了道歉來的。
江意清了清嗓子,緩緩啟唇:“這世間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握手言和的。”
趙振一愕。
他不是沒有去找過江則,但江則給出的回應簡單粗暴。
江意現在是傅太太,不是江家女的身份。
這其中的身份就好比古代豪門世家大族裡麵嫁進皇宮裡當娘娘的身份是一樣的。
江則沒這個能力來言語什麼。
所以才有了今日他親自登門的這個事情發生。
趙振端著杯子的關節微微緊了緊:“趙家與薑家在某種關係上而言也是盟友關係,江判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首都這個圈子說大不的說小不小,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中間的陰陰陽陽弄不好是要牽連許多人的,我相信江小姐也不想看到那個局麵吧?”
趙振這番先禮後兵的操作讓江意啞然失笑。
勸和不成反警告?
妄想讓他識相點,知難而退?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將江小姐三個字咬的及重,可不就是在警告他嗎?
牽連?
江意在就知曉了。
江則在這件事情上必然有所出力,即便不是受益人也是幫凶。
表麵上跟趙振無任何牽連,但實際上都是蛇鼠一窩的東西。
麵對如此場景讓她顧全大局?
她江意何時這般菩薩心腸了?
“趙先生是在警告我?”
趙振糾正她的措辭:“是在告知境況。”
“誰的境況?趙家的?還是江家的?還是我的?”
江意追問。
不待趙振回答,她又道:“如果是趙家的?跟我有何關係,倘若是江家的,你覺得一個被送出去聯姻的女兒對家族能有多少感情在?我自己?”
她冷笑了聲:“趙先生覺得我的境況堪憂嗎?”
趙振臉色倏然陰沉。
盯著江意的目光帶著幾分看不破的冷沉。
心中思緒翻湧。
江意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傅奚亭在身後給她當靠山,趙振肯定早就弄死她千百回了。
“江小姐要感謝自己嫁了個好男人。”
江意輕蔑的笑聲傳出來,她先是低眸看了眼手中的茶杯,修長的指甲在杯璧上緩緩敲擊著。
“趙先生這話,純屬狗拿耗子。”
多管閒事兒。
“聞助,送客。”
江意的呼喚聲從會客室響起時,聞思蕊推門而入。
望著坐在沙發上的趙振,伸出手道了個請字。
趙振冷哼著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沙發上的江意:“希望江小姐不會後悔自己今天的做法。”
“趙先生慢走。”
“我也奉勸趙先生一句,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趙振猛的轉身,行至門口時,莫名覺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
前行至門口時隻覺得腳步有些虛浮,身形有些搖晃。
明顯覺得頭重腳輕,有些站不穩。
但礙於此時站在江意的地盤上,骨子裡的傲氣不允許他在此時露出異樣。
行至樓梯口,趙振腳下一軟,一頭栽了下去。
從二樓摔了下去。
整個辦公區的人在震驚中看著這位中年男人一骨碌的從二樓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