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董,出事兒了,”中午,傅奚亭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關青敲門進來就是如此一句。
男人眼簾微掀,略帶朦朧的眸子望著關青。
“何事?”
“趙振今天上午去找小太太,從二樓摔了下來,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趙振目前的情況——很危險。”
嘩啦——關青的話剛一說完,傅奚亭抄起衣架上的外套大步流星的往外而去。
且一邊行走一邊吩咐關青備車。
關青一愕,而後疾步緊追上去:“傅董,您這會兒過去,不是明智之舉,如果門口有媒體,對東庭有影響。”
關青的這種思想在往常是沒什麼問題的,換句話來說,他能坐上現如今的位置靠的就是一心一意為公司著想的心。
但現如今——這種做法,不妥了。
傅奚亭的人生裡不僅僅是隻有公司,還有江意。
那個曾經一心搞事業的男人在人生中開出了分支,將一半的精力都轉移到了江意身上。
關青的話並未讓傅奚亭停下腳邊,男人急切向前。
直至上車離開公司。
“出什麼事兒了?”
吳江白從樓下上來就見關青站在電梯口一臉的糾結。
關青歎息了聲:“小太太那邊出事了。”
“出什麼事兒了?”吳江白現在一聽到小太太或者是江意這兩個字都會不自覺的擰眉。
大抵是江意帶給他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趙振在江傅出了事兒,現在生死未卜。”
吳江白一驚。
“讓郭思清過去,還有公關部的經理帶人過去。”
此事非同小可,如果趙振死在了江意那兒,她們必然是要做萬全的準備才行。
首都動蕩了。
最先動蕩的是趙家人。
卜思接到電話時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語調高昂:“你說什麼?”
“夫人,”趙振的秘書在那側略微有些更咽。
“趙總從樓上摔下來了,現在在搶救。”
不到一年時間,趙振先是從北捅刀子到現如今的從樓上摔下來,這接二連三的事故,讓公司裡的管理層叫苦不迭。
沒了主心骨的集團就像是一盤散沙。
且不說各方都有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醫院內,趙影急匆匆的奔赴而來,盯著秘書詢問:“在哪兒出的事兒?”
“先生今早去找傅太太了。”
“進去大概十分鐘傅太太才來公司,二人見麵,聊了些許時候,趙總離開時不慎從二樓樓梯上滾下來了,傅太太那邊已經報了警且將辦公樓的監控主動交給了警察,現在媒體都在外麵盯著,
醫院這邊給出的答案不是很理想,媒體聽到風聲,新聞已經放出去了,如果事態真的嚴重了,公司的股票隻怕是扛不住。”
趙影聽著秘書這一連串的話,提著包的手可謂是青筋直爆。
“父親為什麼會去找江意?”
“趙總沒說,”秘書也不見得是什麼事情都知道。
趙影不相信這件事情跟江意沒有任何關係,她微微低頭看著,薄唇緊抿似是在做掙紮。
豁然,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
“那位是趙振的家屬?”
“我是,”趙影疾步向前。
“跟你們說一下病人的情況,病人綠茶過敏你們知道嗎?”醫生一邊拿著單子一邊極快的詢問趙影。
“知道,”趙影回應。
“病人今日引用大量的綠茶導致呼吸道腫大,現在處於肺部衰竭階段,情況不是很樂觀,家屬要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
趙影有一驚:“我不簽。”
“為什麼要簽字?你們醫生不該是儘力救人為主嗎?”
護士一聽趙影這話,臉色立馬就黑了:“誰說我們沒有儘力救人?不儘力救人我讓你簽這個乾嘛?你要是嚷嚷就出去嚷嚷,不信我們就找彆的醫生來,你不簽,手術上很多搶救措施都不能用,錯過了最佳時間抱憾終生的是你們。”
“小姐,”秘書在旁邊伸手拉了拉趙影的胳膊。
示意她現在不是無理取鬨的時候。
他伸手接過護士手中的文件,示意趙影簽字,趙影哆哆嗦嗦的簽完字,道了聲抱歉將文件遞還給護士。
而不遠處,有人舉著攝像機將剛剛那一幕完完整整的拍下。
“警局那邊有什麼說法?”
“為什麼會喝綠茶?我爸明明就知道自己對綠茶過敏,怎麼會喝綠茶?”
“這件事情一定是江意搞的鬼,”趙影始終覺得這件事情跟江意脫不了關係。
她斬釘截鐵的語氣恨不得就在醫院的走廊裡給江意判一個無期徒刑。
“趙先生對綠茶過敏這件事情也隻有親近的人知曉,如果傅太太對此事不知情,我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問題就出在這裡。
如同趙振這樣疑心重的人是不會將自己的短處擺在明麵兒上讓大家知曉的。
是以,首都知曉他對綠茶過敏的也就家裡這麼幾號人。
指不定連養在外麵那位都不知道。
“不可能————。”
趙影一聲怒吼出來,吼完之後自己也愣怔了一下。
不可能什麼?
不可能沒辦法將她怎麼樣?
還是不可能知道趙振對綠茶過敏?
這方,醫院裡混亂一片,卜思急匆匆趕過來時,醫生已經下了第二次病危通知書了。
……
中午一點二十五分,傅奚亭的座駕停在辦公樓門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院子裡的警車。
傅奚亭將下車,圍在門口的媒體們一個個騷動不已,舉著長槍短炮瘋狂的喊著。
“傅董?網絡上有人說傅太太涉嫌殺人,請問是真的嗎?”
“傅董,如果傅太太真的有意謀殺趙先生,請問你們會離婚嗎?”
“傅董,你知道你愛人是個殺人犯嗎?”媒體們高喊。
本欲要前往辦公樓的傅奚亭腳步猛一轉,疾步走到媒體們跟前,渾身的每一個血管都變得像怒獅一樣堅硬:“閉上你的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