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我是你丈夫(2 / 2)

江意哭的肝腸寸斷。

她匍匐在傅奚亭的胸前,哽咽聲如同午夜悲鳴,似厲鬼高歌。

不甘,委屈,憤怒,接踵而至。

她今日的情緒不似那個雨夜那般激動自控。

但也好不了半分。

渾身顫栗至近乎站不穩。

“心有千千結,我該如何去愛人?”

“我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活明白,怎麼可能對著你空口說愛?趙振不死,我難以安穩。”

傅奚亭伸手,一把將江意樓進懷裡。

男人下巴埋在她的肩窩裡,他立在此處,未有隻言片語,但內心的動蕩宛如地震來臨。

他將她摁進懷裡,力道大的手心都在顫抖。

傅奚亭這日,下頜緊繃,做出了自己這輩子都未曾幻想過的決定。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愛情這條路上失去理智。

也從未想過,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女人的出現,可以打亂他的人生節奏,讓他心甘情願的放棄他的原則與底線。

他說:“好、那就讓他死。”

簡短的六個字,是傅奚亭對江意做出的承諾。

這種承諾,傅奚亭這輩子沒有對第二個女人許諾過。

他在這段不算漫長的婚姻裡,迷失了自己。

將自己上半輩子30年所定下來的規矩、準則、底線全都拋之腦後,僅僅是因為今天,他的愛人抱著他,歇斯底裡的哭了一通,訴說著自己的不甘、委屈以及憤怒。

曆經一年的光景裡,他從未認認真真的同江意表達我愛你這三個字。

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基於他愛她。

完成她上輩子的夢想,照顧她的父母。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單獨拎出來都是彆人所做不到的。

屋外,方池靠著牆夾著煙,聽著江意的咆哮聲,微低眸,背脊緊繃,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評論這件事情。

一個女孩子,即便是坐上了高位,那也隻是一個女孩子,麵對人生當中的起起落落,以及這些平常人想到不敢想的奇聞異事,她能走到如今也是勇氣可嘉。

對於江意,他是心疼的。

明明大家都是凡人。

可有些人的人生經曆,實在是命運多桀。我們所看到的和旁人所經曆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那些表麵看起來陽光活潑的人,實則內心早已千瘡百孔,破爛不堪。

能讓他們堅持下去的是這漫長歲月裡麵所給他們的仇恨。

仇人還活著,她不能死。

傅奚亭跟江意是同一種人。

他之所以能這麼懂江意,是因為江意現在走的這條路,他當初都經曆過。

這日,江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豫園的。

隻知道她醒過來時,看見素馨坐在臥室裡。

她擰眉掀開眼簾,剛剛動作了會兒,素馨就過來了。

“太太醒了?”

江意暈沉的腦子尚未回籠,目光環顧四周,未曾見到傅奚亭的身影。

素馨似是懂,輕言細語道:“先生在樓下開會,小太太稍等。”

素馨轉身下樓去喊傅奚亭。

不一會兒,男人上樓,見江意側躺在床上,一隻胳膊懸空吊在床邊。

齊肩長發隨意的散在腦後。

“醒了?”傅奚亭走近,將她的胳膊塞進被子裡。

蹲在床沿吻了吻她的麵頰。

“我怎麼了?”

江意嗓音微弱。

“情緒激動引起短暫性的昏厥,”傅奚亭揉著嗓子告知江意真相。

江意躺在床上,渾身虛弱提不起什麼勁,這日下午的蘇醒也隻是短暫的醒來。

傅奚亭見人眼簾微眯,似是在強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他伸手,摸了摸江意的腦袋:“睡吧!”

長長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的,她似乎還想掙紮一番。

男人微微俯身,濕潤的唇瓣落在她的麵頰上,溫厚的掌心落在她後背,輕輕的拍著,哄著。

“先生,”候在門外的素馨見傅奚亭出來,語調壓了壓,似是怕吵到裡麵的女主人。

“進去候著,醒了喊我。”

這日,傅奚亭因趙振之事,變得異常繁忙。

剛下樓,方池在院落裡進來,

“先生,人接過來了。”

傅奚亭望著站在身後的伊恬,微微點了點頭:“母親。”

母親二字讓江意愣了一下。

他從未幻想過有朝一日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會喊她母親。

江意不是她的女兒,而傅奚亭卻願意喚她一聲母親。

這讓伊恬一時間百感交集。

“意意呢?還好嗎?”

傅奚亭這日一身白襯衫,站在豫園的客廳裡,回應伊恬話語時像一個在同老師訴說孩子情況的家長。

“剛睡下,不急著上去看,讓傭人帶您下去休息休息。”

傅奚亭這場頭腦風暴,持續時間極長。

從中午,一直至天黑。

而江意下午時分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之後,一直睡到了暮色降臨。

七點整,素馨看著天色擦黑。

剛準備起身,就聽見床上女主人發出陣陣嚶嚀聲,似是被夢魘住了。

她喊了數句都無任何反應。

於是,她起身,腳步急切行至樓下。

恰好東庭集團的各位副總們離開。

她急忙喚了聲。

男人跨大步上樓,語調雖穩,但步伐卻匆忙:“怎麼了?”

“太太似是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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