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你說句話,”老爺子見勸卜思沒用,開始將目光落到趙影身上。
說句話?
說句什麼話?
支持親爹出去瞎搞?
趙影這個人隻是能力不行,並不傻,這種時候如果向著趙振說話,無疑是默認了女人活該這個概念。
“我沒什麼好說的,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我吃好了,您慢慢吃。”
趙影說完,起身離開。
老爺子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聲響。
“您消消氣,”老管家在一旁見老爺子火冒三丈沒忍住開口規勸。
“逆子,去醫院。”
“傅董那邊?”老管家疑惑詢問。
畢竟這件事情跟傅奚亭脫不了乾係,難道真的就這麼放過他了?
老爺子一聽傅奚亭的名字,腳步狠狠地頓住。
他雖然滿腦子都想去找人算賬,但是實力不允許。
不然,他怎麼會允許自己吃啞巴虧?
傅奚亭其人遠不止表麵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你覺得我們現在能跟他硬碰硬嗎?”
老爺子反問管家,管家微微沉默。
這沉默無疑是在告訴老爺子,可能性不大。
他們現在正屬於受傷的階段,如果去跟傅奚亭硬碰硬,無疑會傷的更重。
“去莊園,找傅夫人。”
這日上午,孟淑正坐在院子裡寫毛筆字,聞棲快步過來行至身旁告知她趙老爺子來了。
孟淑手中毛筆字不停,略微疑惑:“他來做什麼?”
“據說是因為趙振的事兒,前些日子不是有新聞出來說趙振在小太太的地盤上暈倒了嗎,趙家人估計是猜疑這事兒跟小太太有關係才來的,”聞棲分析著。
孟淑側眸望向聞棲,腦子裡想的是趙老爺子的麵孔,三五秒鐘過後:“所以呢?找我乾什麼來了?這種事兒不該是去找警察嗎?說我身體不舒服,不見客。”
聞棲看了眼孟淑,對她的回答稍有些讚賞。
心想,幸好是這個回答,這要是彆的回答,亦或者是孟淑插手管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無疑就是先生對其不滿。
聞棲也沒多說,行至前院望著站在屋簷下的趙老爺子;“趙老還是請回吧!我家夫人在莊園靜養,不想為了繁瑣事情勞神。”
“不多耽誤,”趙老道。
聞棲笑了笑:“您彆讓我為難。”
趙老在孟淑這裡吃了閉門羹,且這閉門羹吃的還比較粗暴。
二人離開時,臉色青黑。
傅奚亭正準備去會議室開會的路上,便接到聞棲電話。
聞棲將今日晨間的事情告知他,男人聽著,冷冷嗤笑了聲。
“自家的事兒都處理不清明去找彆人到是一把好手。”
聞棲在電話那側,聽到傅奚亭這冷嘲熱諷的話稍有些心驚肉跳,約莫是太過了解這人了,她思考了三五秒:“那————。”
“提醒孟女士,我工作上的事情輪不到她來插手。”
聞棲心想,幸好孟淑一開始就有自知之明,不然————。
後果不堪設想。
“夫人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
聞棲這話,大抵是想調節這母子二人的關係,偏向孟淑說了那麼一兩句。
男人深邃的眉眼稍稍擰緊:“那就讓她把這個想法一直保持下去。”
隨即,收了電話。
關青見傅奚亭收了電話,
疾步上前,低聲耳語:“醫院那邊說,趙振要不行了。”
“在拖恐怕也拖不過兩日了。”
五天,夠了。
他拖著不讓趙振死無非就是想將江意從渾濁的關係中解救出來。
如今輿論導向已經不再江意身上了,那麼趙振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讓他們按著時間來,兩日就兩日,安排媒體將卜思推出去,將趙振私生子的新聞爆出來。”
關青心裡一驚。
z國人都講究善始善終,人活著不管再怎麼肮臟,再怎麼心狠手辣,到死的時候一定要給人安排一個好的名稱,古代人稱之為諡號,現代人稱之為門麵。
而z國人素來對於生死極其包容,於常人而言,人若是要死了這件事情就算了,不該與他過多計較,而今,不行。
趙振即便是要死了,也會為他生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也會輪為傅奚亭手中的工具。
死就死了吧!死人才不會為自己生前的罪行辯駁。
正好。
這日中午,江意正在跟新來的合作商聊天。
這人,還是司柏介紹來的。
二人聊及一些專業知識過後,便是一番寒暄客氣:“司總大力推薦,讓我們一定要來找江總,說江總專業知識過硬,談判院的都不見得是你的對手,剛剛一聊,確實是如此啊。”
“李總客氣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彆的我不敢保證,但李總跟我們合作絕對是沒錯的,我們隻用實力說話。”
對方望著江意連連點頭:“一會兒一起吃飯?”
“飯不急著吃,事成之後有的是機會。”
“江總,”江意這邊的洽淡尚未結束,門外聞思蕊拿著報紙就衝進來了,麵色急切,對方一見此,倒是頗為識相的起身道了句回見。
江意與聞思蕊的急躁不同。
她慢悠悠的端著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不急,慢慢說。”
“趙家,”聞思蕊將報紙遞過去。
江意一手端著茶杯,一手翻著眼前厚厚的一摞報紙。
“知道了,出去跟他們說,讓我知道誰出去亂說話就收拾東西滾蛋。”
聞思蕊點了點頭。
目前公司規模不大,極好管理。
江意說的那些問題稍加提點就好。
…..
趙影這日,剛從工作場上下來。
便接到了所謂“好友”的電話。
“小影,你還好嗎?”
趙影提著包坐進車裡,稍有些疑惑:“挺好的,怎麼了?”
“沒事,就是怕你心情不好,問候問候你。”
趙影聽到這句話,她有些疑惑:“什麼意思?”
“你還沒看新聞吧?”對方掐著嗓子溫柔開腔,頗有種提醒的意思。
趙影聽到了她那旁窸窸窣窣的聲響,深知她身邊絕對不止一個人。
未曾有過多言語,趙影掛了電話。
打開手機網站,點開論壇,剛一進去就看見了醒目的大標題。
【趙振私生子】
【卜思離婚】
下麵緊接著的媒體記者們添油加醋寫的一些文章。
外加一些看熱鬨的人。
“這不比看電視劇有意思?”
“果然電視劇來源於生活。”
“所以趙振到底為什麼會過敏引起暈倒?盲猜是不是卜思知道了趙振出軌,想毒殺他,沒想到趙振回去找江意,在江意的地盤上出事兒。”
“樓上+1.”
“畢竟能知道他對什麼東西過敏的人也不多,江意沒有動機啊。”
“難道這真是巧合?我不信。”
霎那間,輿論導向全部都向著卜思而去,江意被硬生生的洗白。
大家都認定卜思是真凶,江意是被害者。
趙影看著評論區,氣的爆了粗口。
嚇得開車司機方向盤抖了抖。
“去江傅。”
中午,臨近吃飯時分。
趙影氣衝衝的找上了門,她剛跨步進公司就看見了前不久辭職的艾顥。
“你怎在這裡?”
艾顥其人,不是首都土著,但家裡在外省省會也是數一數二的龍頭人物,家裡有錢,出來上班純粹就是為了體驗生活,早些年在江意手中的時候就想辭職回去繼承家產,後來覺得工作氛圍不錯就留下來了。
趙影可以踩踏彆人,但不見得能踩踏的了他,畢竟這人是真不差錢。
“要吃飯啊,大小姐。”
“跟著你掙不到錢我連房租都要交不起了,你還不讓我跳槽了?”
艾顥靠著門,望著趙影直接懟了回去。
“我可不想您似的,工作掙不到錢家裡還有人養著。”
“你————。”
趙影被氣得不行,怒目圓睜的盯著他。
“喲~來貴人啦!”
趙影正想上去撕艾顥,二樓欄杆上一道懶懶散散的嗓音直接打斷了她的動作。
抬頭望去,不是江意是誰。
頭頂上的暖光照下來,女人雙手撐著欄杆擒著戲謔的淺笑望著她。
趙影腦海中有一人的身影與之相重合。
會客室裡,聞思蕊將一杯茶剛端上來,趙影端起杯子直接朝著江意潑了過去。
江意眼疾手快的抄起身旁的文件夾將空中潑出來的水拍了回去,反濺了趙影一身。
門口蹲著看好戲的人看見這一幕,紛紛臥槽。
司翰盯著江意,就差五體投地了。
“趙小姐就這點教養?”啪——江意伸手將沾了水的文件夾丟在桌麵上。
“是不是你乾的?”趙影冷冷的盯著江意,渾身在冒著怒火。
江意歪了歪腦袋,似是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我乾什麼了?趙小姐好大的臉啊,上來就質問。”
“我爸在你的地盤上出事兒,是不是你乾的?”
趙影將主題扔了出來。
而在談判場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謹慎之心。
她拋鑽引鈺,不見得江意就要回答。
屋外偷偷摸摸看著現場的人隻見江意俯身從茶幾上抽出了幾張紙巾,擦了擦自己手背上的水漬,語調輕飄飄的:“帶錄音筆了吧?想套我話?”
“趙影,就你聰明?所有人都是傻逼?你大老遠的跑到我的地盤上耀武揚威還想讓我配合你演出?你可真是光著屁股拉磨,轉著圈的丟人。”
江意的話剛一落地,
門口一聲驚呼響起。
“帶錄音筆?這麼惡劣?”司翰小聲比比叨叨。
艾顥就頗為淡定了:“正常。”
大抵是在這個場子裡待久了,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這還正常?這要不是腦子秀逗了,肯定乾不出這種事兒。”
司翰表示不能理解。
最不能理解的是趙影這智商不咋滴的人還敢到江意這個八百個心眼兒的人跟前來耀武揚威。
會客室裡,江意凝著趙影。
趙影輕勾唇,而後,似是想起什麼,冷笑了聲,點了點頭,一步一步向著江意而去:“你也有至親,對嗎?伊恬?還是鄒茵?”
“我不能動你,還不能動她們嗎?”
趙影站在江意跟前,眸中僅是威脅。
江意仍舊是麵不改色,嗓音低沉的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我要是你,
早就找個地洞躲起來了,男人男人拿不到,事業不順心,家庭還破碎了,怎麼?想到我身上找存在感?你信不信?你前腳出去,後腳我就能將你登門入室耀武揚威的視頻送給媒體,萬人踩的滋味嘗過沒有?”
“試試?”
趙影伸手就想推開江意,卻被江意擒住手腕直接甩到了沙發上。
隨即,伸手從趙影的口袋裡摸出錄音筆,啪嗒一聲直接丟到了門外,門外看戲的人眼疾手快的將錄音筆撿起來。
生怕動作慢一步又被趙影搶了回去。
“發生什麼事了?”走廊裡,眾人身後響起男人醇厚的嗓音。
眾人回眸,隻見傅奚亭一身正裝站在身後。
身後跟著首都律政圈裡的不敗戰神郭思清。
眾人見到傅奚亭時,不自覺的緊繃起來,感覺多看一眼都是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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