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林景舟沒有留宿林家。
薇薇安趕到地點時,見林景舟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坐在吧台上喝酒,旁邊搭訕的女人絡繹不絕。
她站定了會兒,才緩緩行過去。
“來了?”
“早就來了,看邊兒那麼多美女,不好意思來打擾你的好事,”薇薇安拉開椅子做下去,望著林景舟笑著揶揄著。
後者笑了笑,漫不經心,毫不在意。
“回來發展了?”
“沒有,明天回去,今天找你是想讓你幫個忙。”
“你說,”薇薇安跟林景舟也算是多年交情了,而她知曉,林景舟這人是個有分寸的人。
“同小區的那套房子你幫我變賣了,然後買房子的資金捐給江芙爸媽的研究室。”
薇薇安一驚,林景舟的婚房跟她目前住的是同意小區,一套四百平的挑空複式,當時買的時候就是當做婚房來裝修的,沒想到————。
很多事情不能細想,細想便覺得難得。
薇薇安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二人在酒吧淺坐了會兒,相繼離開。
“我送你?”
“我打車就行,你路上小心。”
二人在酒吧門口分彆,薇薇安站在身後看著林景舟行至馬路旁準備打車離開。
手剛剛伸出去,路旁停著的一輛黑色大眾直接衝向他。
薇薇安在身後看著,整個人都驚住了。
而林景舟,極速後退才躲過一劫。
扶著路旁的路燈才堪堪站穩,正想拿出手機報警,便見駕駛座的車門被人推開,方池跨大步下車向著他走來。
“林翻嚇著了吧?”方池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來一方手帕。
“我們今兒也沒彆的意思,就是傅董說林翻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回去陪陪爹媽反倒是私會他老婆,傅董挺感謝你心裡惦記小太太的,讓我們來問候問候你。”
“林翻,我勸您一句,人家都結婚大半年了,你要是真插的進去,早就插進去了,這麼來來往往的也沒意思不是,傅董這人呢!林翻是知道的,你惦記來老婆,那就是死罪。”
方池說完,凝了林景舟一眼。
轉身拉開車門上車離開。
薇薇安趕過來時,恰見方池離開,方池她是認識的,這事兒除了傅董估計也沒彆人了。
剛剛就差那麼幾厘米,林景舟的命就險些喪在車輪下了。
“沒事吧?”
她們的三角戀,薇薇安不能勸。
成年人的世界要有看破不說破的忍耐。
林景舟、江意、傅奚亭,這三人的糾纏又豈是一兩句話說的清楚的?
傅董今日的這番警告,必然是因為林景舟又做了什麼。
不然怎會有今日這一幕。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
豫園。
江意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十一點整。
隨手將手機丟在桌麵上,而後拿著吹風機進了衛生間。
十一點零九分,江意手機在床頭櫃瘋狂的震動著。
另一旁,司翰拿著手機在酒吧的走廊裡急的團團轉,過往的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是心不在焉的。
“真死了?”
“這事兒就刺激了,不是說情況有所好轉嗎?怎麼就死了?”
“這要是真死了,趙家不得去找江意?”
“找什麼江意?傅先生不去找他們算賬就算不錯了,趙振在哪兒死不好,非得去傅太太跟前死,這不是找晦氣嗎?”
“傅先生著人,素來站在高山之巔不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同流合汙,如今這煙塵味兒他躲都躲不掉,也確實是心塞。”
司翰拿著手機,打江意電話沒打通,包廂裡,閒言碎語陣陣起。
他進包廂,抄起外套準備離開。
“二少,去哪兒啊?”
“管好你自己,”司翰冷嗤了身,砰的一聲帶上了門。
包廂裡有人碎碎叨叨:“什麼意思?”
“不知道吧?傅太太現在是他老板。”
“玩玩兒就算了,還來真的?這麼敬業?”
…….
十一點半,江意正在往臉上抹護膚品,素馨敲門進來,說司翰在山腳下大門處,被警衛攔著了,叫囂著要上來見她。
江意將手中的護膚品抹在手臂上,微微擰眉:“他來乾嘛?”
“沒說,警衛說,急哄哄的,感覺像是真有大事兒,”畢竟是司家的孩子,人品信的過,不至於上來犯混兒。
江意扯過一旁的睡袍穿在身上:“讓他上來。”
素馨見江意就準備這麼下去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您要不,換身衣服再下去?萬一先生回來瞧見了——————。”
“繁瑣。”
素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意打斷了。
見江意沒換的意思,便不說了。
“趙振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給你打十幾個電話你都不接,我剛剛上來豫園門口已經隱隱約約的有記者蹲守了。”
司翰急哄哄的上來一見江意就開口倒話了。
江意臉上有些愕然一閃而過。
傅奚亭這是想在國外市場收盤之前來票大的?
雖然知道,但聽聞趙振死了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異樣。
“死了就死了,那麼驚訝乾嘛。”
司翰一驚:“你是白眼兒狼嗎?我還不是擔心你。”
“喝口水,給你急的,”江意說著看了眼素馨,素馨眼疾手快的給他倒了杯水。
“滿身的煙酒味兒,剛從酒吧出來吧?”
司翰端著水杯準備往唇邊送的動作止住了。
“為什麼他死了你不好奇?”
江意勾了勾唇:“我為什麼要好奇?”
“要不是因為趙家有錢可以吊著他的命,他早就死了。”
司翰:………
“趙振之所以過敏性休克是不是因為你知道他對綠茶過敏?”
江意沒忍住,笑了:“你知道承認你說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我承認自己是個殺人犯。”
“你覺得我會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