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借屍還魂(2 / 2)

錢行之又道:“她們都說你死了。”

江意輕扯唇瓣:“她們也說你死了。”

“為什麼?”

“因為上天想讓我活著,”江意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決定。

“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上麵將你的信息全都銷毀了,戶口上根本就沒你這個人,你怎麼回來的?偷渡?”

錢行之握著刀柄的手一緊:“與你無關。”

“你扣著我的人,跟我說與我無關?”江意下巴望著司翰那方向揚了揚。

錢行之臉麵上的糾結一閃而過。

大抵是不想跟江意為敵,又興許是知道江芙是個何等人。

他永遠都記得,臨下飛機前,江芙塞了把槍給他。

這是恩情。

得還。

坐在天台邊緣的錢行之手撐著地麵緩緩起身,望著江意,嗓音冷沉:“人你可以帶走。”

江意眉峰微揚。

蹙眉盯著錢行之。

垂在身旁的手微微收緊,她本來時想來抓幕後凶手,跟幕後凶手談條件的,但見到錢行之,實在是意外中的意外。

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望著錢行之微微轉身,江意語調輕輕揚起:“你妻子——還好嗎?”

錢行之背脊一僵。

眼前這個男人,兩年前意氣風發,一身jun裝在身,背脊挺拔,身形偉岸的如同大漠裡的白楊樹,而現如今,消瘦的身形隱在寬大得衣服裡,身上得黑色外套早已破爛不堪,像極了一個好不容易從死亡邊緣爬回來的野鬼。

他很愛他妻子。

但愛這東西,向來就不是生離死彆的對手。

男人腔調略微更咽:“死了。”

江意一驚,看見錢行之活著,她以為會有意外:“我很抱歉。”

錢行之身旁的手緩緩鬆開:“與你無關。”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來找我,若你信得過我的話,”江意走過去,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僅有的名片,從男人身側遞給他。

男人低眸望著身旁的名片。

他與江芙,不過也才一麵之緣,但這漫長的一麵之緣足夠讓他們了解彼此是個怎樣的人。

傳說死亡的人站在自己跟前,錢行之難免不起疑心:“你為什麼會死?”

為什麼會死?

江意腦海中有千萬種答案,但這千萬種答案中————隻有一種是有利於自己的。

如果錢行之是個偷渡回來的黑戶口,那就證明,他是個不能存在在明麵兒上的人。

既如此,她何不將人家拉到自己的陣營來?

“09年,我前往東國為知本集團進行互聯網知識產權談判,因為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被林清河、趙振、林翰等人合夥害死。”

錢行之愕然,回眸緩緩望向江意,似是在打量她。

“可你現在活著。”

“借屍還魂聽過嗎?至於我為何回以這副麵孔活著,我至今都未找到答案。”

錢行之呃住了。

借屍還魂,他想到了她妻子。

如果世界上真有這種事情,他希望她也能如此。

“錢行之,”江意見人久久未言,輕聲喚他。

“林清河。”

江意心中一緊,錢行之倘若不報名字就證明這件事情並無可能,倘若是報了名字,就證明尚且還有轉機。

莫名的,江意心中有些興奮。

得到錢行之,無疑是有了左膀右臂。

“謝謝。”

……….

江意知道,這件事情與林清河脫不了乾係。

司翰被拉上來時,後背早已被汗濕。

一臉慘白跟見了鬼似的。

“他為什麼放我?”

“你沒給錢?”

“為什麼?”

“那男人臉上的刀疤賊恐怖,看起來就像是手上有上萬條人命似的。”

“妥妥的閻羅王。”

車裡,仍舊是江意開車。

後座上,司翰嘰嘰喳喳的嗓音接連不斷。

她做好準備去的,連灰塵都未沾染半分就下來了,這不符合科學。

“你跟人談什麼?”司翰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坐在副駕駛上王者江意。

江意麵色如常,如同忽悠小孩兒似的開口:“我跟他說,你還是個孩子,讓他先把你放了,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真的?”司翰眼裡金光閃閃。

江意一臉認真點頭:“真的。”

司翰心裡那叫一個感動,伸手抓住江意的胳膊,就差哭天搶地來了表忠心了,當著司柏的麵開始嗷嗷:“你比我親哥都好。”

司柏:………

這年頭,有人敢忽悠,也有人敢信。

江意將車停在公司,看著司翰上了司柏的車離開。

尚未來得及下車,就接到了傅奚亭的電話。

那側,男人嗓音溫溫:“事情解決了嗎?”

江意坐在車裡,調了一下位置,似是有些疲倦的嗯了聲。

傅奚亭何許人?

往常在家,江意微擰眉他都能猜出這人在想什麼。

何況是今日。

這人嗓音裡的疲倦近乎掩不住。

曾經的一些往事湧上心頭讓人抓不住。

“累了?”

江意微微閉了閉眼,輕歎息了聲:“一點點。”

“在哪兒?”傅奚亭語調雖平,但動作卻不平。

他伸手抄起椅背上的外套,拿著手機大步流星向外而去。

關青拿著文件正好進來,就見傅奚亭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

他緊跟上去,無聲呼喚。

傅奚亭朝著他伸出手,止住了他的步伐。

臨進電梯前。

關青聽見了那聲寶貝兒。

腔調酥軟的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雞皮疙瘩層層而起。

十來分鐘之後,江意剛下車正準備進公司,身後一聲喇叭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黑色的賓利停在馬路邊,隨著緩緩而下的車窗,男人的臉麵恰好露出來。

江意拿著手機有些微楞,傅奚亭的嗓音順著聽筒而來:“過來,寶貝兒。”

江意腳尖未動,朝著傅奚亭走過去,拿著手機的人臉麵上散發出自己都未曾發現的笑意,腔調微軟:“不上班?”

傅奚亭目光緊鎖著她。

“我坐上現如今的位置就是為了能隨心所欲的翹班。”

“再者,老婆最重要。”

江意行至車旁,方池過來拉開車門,剛一進去,傅奚亭的薄唇就上來了。

細細麻麻的吻著她。

讓人難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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