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江意歸豫園。
伊恬歸了江家。
好在,這段時間江川忙於工作不在家。
避免了直觀爭吵的畫麵。
江則與伊恬二人,從轟轟烈烈中走來。
曾幾何時,多的是人羨慕這二人之間的生活。
可現在呢?
美好生活成了一地雞毛。
且這雞毛滿天飛。
無一處是安寧。
那些年少十分說因為愛情不要權利的人,到了一定的年歲之後,所有的想法都會有所改觀,剩下來的隻是他的內心所想所需要的東西。
而伊恬當初就是因為相信了江則的那番甜言蜜語,以至於現如今————身在濃霧之中撥不開。
客廳裡,她伸手將茶幾上的文件歸攏到一起去。
尚未來得及起身傭人過來告知,有人來見。
“誰?”
伊恬疑惑。
“對方說是東庭集團法務部經理。”
聽到東庭集團幾字,伊恬一愕:“快請進。”
郭思清進來時,正看見伊恬將桌麵上的文件都收拾到一旁,且吩咐傭人備茶。
郭思清伸手阻攔:“江夫人不用忙碌,我說一些事情就走。”
“一會兒還有應酬。”
伊恬聽聞這話,這才止住手中動作。
郭思清順手將一份文件推過來,裡麵夾著一張銀行卡。
“我今天來,是受傅董之托,您在外以傅太太名義買的那套公寓傅董想從您的手中買過去。”
郭思清將文件推過去:“這是合同,您隻需要簽字就可。”
“這張銀行卡的戶主是傅太太,傅先生知道您心有顧慮,特意用了傅太太的名字。”
伊恬將東西退回去:“我並非為了錢。”
“這我自然知曉,”郭思清應允,傭人端著茶杯過來時,她話語有所停頓,直至傭人離開,繼續道:“自古父母為子女籌謀,無非是希望子女往後有足夠的底氣,擔憂有意外發生,而傅董今日讓我來辦此事,意思也相當明顯了,讓您安心,他不會讓那樣的意外發生,傅董還讓我給您帶句話,江小姐是他妻子,理應由他來照顧,您能對江小姐好,他已是感激不儘,萬不敢讓您繼續破費。”
伊恬看著文件不為所動,完全沒有要簽字的意思。
郭思清今日是帶著命令來的,任務完不成回去難免會挨罵,於是,她耐著性子勸伊恬:“江夫人,傅董的為人,您該放心才是。”
傅奚亭將伊恬為江意買的那套房子全款買了下來。
她翻開文件時才知曉,傅奚亭這人心思何其細膩。
房子仍舊是在江意名下,但她買房子花的那筆錢卻以回到了自己手中。
……..
這日晚間,江意做了頓海鮮大餐。
原計劃是海鮮大餐,最後因為鍋燒糊了,隻剩下一個海鮮粥和一份蒸的不怎麼樣的生蠔。
傅奚亭看著桌麵上菜,一時間有些憂愁。
心想,小姑娘做事,果真不靠譜。
“不吃?”江意微微挑眉。
傅奚亭拿起筷子,配合江意的演出。
吃到一半,傅先生似是有些憂愁,望著自家愛人,小心翼翼詢問:“能提個建議嗎?”
建議?
無非就是在弄點能吃的?
江意不用想都知道。
她端著碗,勺子在瓷碗裡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觸著,淺笑嫣然的望著傅奚亭:“你提建議之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傅奚亭坐在江意對麵,凝著她,等著她的故事。
江意手中動作未停,勺子仍舊在碗沿邊遊走著,漫不經心的語調順著嗓間響起:“從前,有個男人很喜歡提建議,不久之後,他結婚了,也將這個習慣延續到了自家老婆身上,後來,你猜他如何了?”
傅奚亭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是講故事?
這是威脅他啊。
“死了?”儘管知道江意在胡謅,他還是問出了口。
江意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傅奚亭:……….
………
“我給你錢,讓你給我辦事,你就是這麼給我辦事的?”車內,林清河望著身旁帶著帽子的男人,火冒三丈。
滿身怒火一觸即發。
如同即將噴湧而出的火山。
自打趙振死後,他是越來越不安了。
每天忐忑不安,連睡覺都會被嚇醒,總想著會有人來找自己索命。
畢竟江芙那件事情,他也在參與之中。
如果趙振的死是因為江芙
那麼下一個死的人,會不會就是自己?
林清河很難不恐慌。
“你隻說讓我收拾她,卻沒有說如何收拾,你給錢我辦事不假,但我不是辦了嗎?”
錢行之冷冷的腔調響起。
林清河望著人,一臉不可置信。
當初也不知道是聽信了誰的鬼話說認識一個人特彆心狠手辣,隻要錢到位,什麼事兒都好說。
這就是什麼事兒都好說?
“你這是要砸自己的招牌?”
招牌?
錢行之冷笑了聲:“你確定我砸的是我的招牌?”
“你這話什麼意思?”
“林先生讓我辦事之前可沒跟我說那是傅奚亭的女人,你無論走到全國的哪個大街小巷,去問問,看誰不知道傅奚亭的,林先生這是想讓我有命掙錢沒命花啊。”
林清河一愣,盯著錢行之一時間說不出話兒來。
錢行之何許人也?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
捕捉到了林清河眼眸中的猶豫不決時,他猛的伸手,掐住了林清河的脖子。
掐的林清河臉色慘白。
錢行之將人跟拎小雞似的拎到自己跟前,磨牙切齒警告他:“你隻聽說過我有本事,但沒聽說過我這人容不得彆人算計嗎?”
砰——-林清河的腦袋被人摁在了車窗上,防爆玻璃咚的一聲響,撞的他頭暈眼花。
尚未反應過來,林清河被人丟下了車。
眼前黑色的大眾呼嘯而去。
他氣的瘋狂砸地板。
午夜、江意忙完從書房出來。
洗漱完,正歪著腦袋擦著頭發。
倒了杯水端到梳妝台跟前,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了瓶子,抖了兩片藥出來剛丟進嘴裡。
臥室門口,男人淡淡的疑惑聲響起:“吃的什麼?藥?”
江意尚未回應,傅奚亭已經邁步過來,行至她身旁拿起梳妝台上的瓶子端詳著。
江意莫名的,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當然不知道這瓶子裡麵裝的是什麼,也幸好伊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用瓶子將藥片貴整起來。
不然,傅奚亭今日這一拿。
拿的隻怕又是一場暴風雨。
明明剛剛洗完澡的人,莫名覺得後背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且四肢發涼的像是不屬於自己。
傅奚亭拿著瓶子左右看了會兒,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回眸望江意:“維生素?”
江意心中鼓點不斷,麵色有一瞬間的慘白,但僅是片刻之間,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拿著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輕飄飄的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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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奚亭:避孕?要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