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孟淑抑鬱症(2 / 2)

傅奚亭無奈歎息了聲,邁步前去牽起江意,拉著人進衛生間。

水流落在手背上的一瞬間,傅奚亭口袋裡的手機響起,江意倒也是自覺,自顧自的洗手,傅奚亭扯過紙巾擦乾手才將電話接起。

約莫著是這個電話不好讓江意聽見,男人拿著手機出了衛生間。

而江意隻聽見一聲語氣低沉的說。

一個字,言簡意賅。

那側不知是說了些什麼,江意透過衛生間的玻璃門見男人點了根煙,眉頭緊鎖,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這通電話,來自孟淑的醫生,對方告知孟淑診斷出中度抑鬱症,10年,抑鬱症這一詞尚且未曾普及,傅奚亭接觸這種病時,是在國外,國外一位老總的妻子產後抑鬱症,幾度自殺。

而今,當醫生診斷出孟淑抑鬱症時,傅奚亭腦子裡的琴弦倏然緊繃。

“確定?”

“診斷情況來看,是確定的,”醫生道。

傅奚亭信嗎?

自然不信,孟淑在他眼中已然成了一個詭計多端的角色,為了能得到自由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欺瞞,收買人之類的事情她並非沒做過。

且做起來比任何人都得心應手。

傅奚亭偶爾會想,孟淑的存在實在是愧對大家閨秀四個字。

傅奚亭掛了電話,一個電話撥給關青讓他帶心理醫生去找孟淑。

且叮囑多帶幾個。

關青一聽這話,便絕視事情有些嚴重,於是小心翼翼開口詢問:“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醫生說孟淑重度抑鬱症,你帶醫生去看看,是否屬實。”

關青一愕,道了句明白就掛了電話。

他不知是該可憐孟淑還是該可憐傅奚亭,這母子二人你來我往的拉扯之間誰也不是贏家。

孟淑也好,傅奚亭也罷,在這段關係中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以傅奚亭的手段,倘若孟淑是下屬,早就死千百回了。

可偏偏這人占據著自己母親的身份胡作非為,為非作歹,不知悔改。

而傅奚亭,終究是沒有弑母的決心。

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孟淑大概是抓住了他這種心理,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臉。

江意從衛生間出來,傅奚亭恰好將煙摁在煙灰缸裡。

“怎麼了?”江意柔柔淡淡問。

“一點小事,”傅奚亭淺聲回應。

江意本就不是個喜歡追問什麼的人,聽聞傅奚亭這麼說,便知曉其中深意,點了點頭:“你去忙,我去跑兩圈。”

“天熱,去樓下健身房,”炎炎夏日,拉開門出去站個幾分鐘即便什麼都不乾都是一身熱汗。

江意喜歡在院子裡呢跑步,傅奚亭實在是理解不了。

後者點了點頭,同意了傅奚亭的提議。

這日夜間,與孟淑而言是煎熬,關青帶著七八位心理醫生對她進行輪番轟炸,讓這個被關在彆墅裡沒有自由的人在崩潰的邊緣。

近乎叫囂。

“關特助,”聞棲看著,內心一陣焦急。

再這樣下去她擔心孟淑會出事,如果真出事了,隻怕大家都不會好過。

孟淑這些年雖然有過錯。可到底是傅奚亭的親生母親。

“聞管家,你我都是打工人,你為難我也為難啊,”關青慣會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誰都為難。

誰都不好過。

“可是——-,”聞棲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滿腦子都是孟淑最近近乎不吃不喝的狀態。

十一點,來的醫生已經結束過一輪篩查了,八位醫生,六位得出重度抑鬱症,兩位輕度抑鬱症。

總結來就是孟淑抑鬱了。

關青將這一消息告知傅奚亭時,那側男人沉默了許久。

良久才道了一句:“知道了。”

“讓醫生撤回來,留下原先的醫生給她治療。”

七月十日,傅奚亭晨間出門時看了眼萬年曆,萬事皆宜。

這日早晨起床,江意略微有些咳嗽,傅奚亭來來回回給人倒了數杯水,又是替其潤嗓子又是撫摸人後背。

原定七點出門的人硬生生拖到了八點。

方池在樓底下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10年夏日,比往年要熱,豫園處在山林之間,常年綠樹環繞,算得上是首都的避暑勝地,可即便如此,方池站在樹蔭下依舊是熱浪滾滾。

舉目四望,除了鬱鬱蔥蔥的樹木之外,能看見的活物,便是豫園裡命好的兩隻貓了。

兩隻貓懶洋洋的蹲在窗邊,一邊躲著晨間的太陽一邊清理自己的毛發。

方池看著,不免心中感歎。

命好啊,實在是命好。

這兩隻貓的生活,著實是讓人羨慕。

八點二十一分,男主人姍姍來遲。

女主人著一身雪紡連衣裙跟在身後,一頭長發隨意挽在腦後,臨出主宅門前,男主人從傭人手中接過遮陽傘,撐開,落在自家愛人頭頂。

傅奚亭給人撐過傘嗎?

未曾。

方池可以給出肯定答案。

一個叱吒全國的富商,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彆人附庸的對象,想給他撐傘的人從首都排到倫敦。

而能讓傅奚亭撐傘的,獨有江意。

二人向著車身緩緩走來,方池眼疾手快的拉開車門。

車內,江意剛坐進去,就一身汗,臉麵上的妝容順著汗水緩緩淌下來。

傅奚亭扯過紙巾遞給她,江意伸手接過,擦著臉上的汗水。

10年,傅奚亭對江意頗為放縱,夏飲冰水,冬穿絲襪,這些他都隻是說那麼一兩句,大抵是商場混久了,也見過不少商場女強人,知曉他們在意外貌著裝,便對江意也沒過多苛刻要求。

可10年之後,便開始後悔了。

江意身體不好,據伊恬所言,當初生江意時,因著被江家老爺子氣著了,未曾足月就生下了江意,若非伊恬是個細心的人,精心嗬護著,江意隻怕早就夭折了。

此時,江意身體上倒也未曾出現什麼不妥,而她本人也不知曉這些,過的也比較放肆,冰咖啡與冰啤酒未有半分忌口。

知曉時,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靠著中藥調理了半年才稍有好轉。

這日上午,方池驅車將江意送到公司,原以為傅奚亭要去公司,不曾想,這人吩咐他調轉車頭,前往彆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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