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打鐵才是正常操作,給傅董指條賺大錢的路,”江意嗓音裡帶著些許揶揄。
“傅太太指示。”
“看到今日份報紙了嗎?”江意問。
報紙?
還沒來得及看。
傅奚亭微微站直身子,後背從牆壁上離開,道了句稍等。
男人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往前台去要了份今日的娛樂報,剛一抖開就看到報紙上的大篇幅新聞。
那些娛樂記者的筆尖子實在是肮臟不堪,將他的愛人描寫得像是一個無處發泄隨意抨擊人的惡鬼,而時月,成了他們口中的受害者。
傅奚亭看著,一聲冷笑從唇邊溢出。
隔著電話,江意都聽見了。
傅奚亭冷沉地話語聲響起時,江意端起杯子裡的水喝了口:“估計時月也沒想到成文今天會趁熱打鐵,她要是知道你說這報紙上的新聞還會出來嗎?”
傅奚亭聽著江意俏皮的話,心中笑意漸深:“意意最近有何想要的?”
“恩?”江意似是不解。
“有人買單,可大膽要。”
“那不行,一般人的錢我嫌不乾淨,”誰知道成文這些年在外麵招惹了多少女人?
這些錢都在哪些女人身上打過滾,拿在手裡都嫌臟。
搞不好還會得病,。
江意滿是嫌棄的腔調讓傅奚亭無聲淺笑:“先掛了。”
“傅先生,加油。”
“傅太太,愛你。”
......
傅奚亭掛了電話,倒也是不急著進包廂,反倒是在門口點了根煙,抽了小半,才拿著報紙推開包廂門。
將一進去,成文的揶揄聲就來了:“傅董這電話接得可夠久的,這要自罰啊。”
傅奚亭拉開椅子坐下去,且還歎了口氣:“沒辦法,小姑娘受了委屈,難免是要花點時間哄的。”
成文夾著煙,輕挑眉:“哦?還能有人讓傅太太受委屈?是那個不長眼的?這不得討個公道回來?”
傅奚亭似是就等著他這句話了,將手中的報紙放在桌麵圓盤上,緩緩地轉過去:“來,成總過目,順帶幫我出出主意,看看我該如何討回這個公道。”
“一定要給傅董——-————。”
成文的話在拿起報紙時,戛然而止。
傅奚亭夾著煙靠在椅背上,眼神淡漠地望著他。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吊兒郎當的慵懶感。
男人一手落在大腿上,一手在桌麵煙灰缸上輕點煙灰。
唇邊笑意分毫不減。
見成文沉默,傅奚亭又道:“心狠手辣?惡意抨擊?什麼時候抄襲剽竊成了受害者,而公正公平指出錯處的人成了施暴者了?”
成文內心五味雜陳,他欣賞時月不假,但還沒欣賞到可以讓她去得罪傅奚亭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成文還是沒有踩踏她半分。
比較對外,都知道時月是他的女人。
倘若這時候踩踏她,無疑就拉低自己的檔次。
“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傅奚亭點了點煙灰:“興許?但無風不起浪,我可不看什麼誤會不誤會,我隻看我老婆是否受了委屈。”
男人簡單粗暴的話語帶著幾分壓迫性。
說到底,成文還是低人一等。
而傅奚亭想碾壓他,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畢竟,有求於人就得受製於人。
成文聽傅奚亭這話的意思很明顯,無非是不聽過程,隻看結果。
本來是想趁熱打鐵來壓價格的人此時就好比被傅奚亭拿著刀架在脖子上,動彈不得。
啞巴吃黃連,啞口無言。
而傅奚亭此舉是真的沒準備給時月什麼臉麵。
頗有一副就是要讓她被金主爸爸厭惡的感覺。
一旁,吳江白含笑開口,似是想從中間做個和事佬,笑道:“成董,一個好的妻子可以旺三代人,所以,有些事情該提上日程了。”
言外之意就是趕緊把這種拖後腿的女人踹了,留下來也是給自己招惹麻煩。
這頓飯,吃的成文差點心肌梗塞。
剛結束,司機一關上車門正準備發動車子就聽見成文冷聲開腔:“去畫室。”
下午一點,時月剛送走客人,正站在辦公室的衛生間裡洗手。
突然,身後的辦公室大門被推開,一摞報紙劈頭蓋臉直接扔了過來。
“我願意讓你站起來你才站得起來,拿著我的好處卻為非作歹?時月,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成文劈頭蓋臉的這頓罵沒有讓時月有半分的不悅,更甚是這般粗魯的動作都沒有激起她的怒火。
反倒是極其平靜的蹲下撿起地上的報紙。
看了眼,眉頭微微緊鎖:“你覺得這事兒是我乾的?”
“你想解釋什麼?”
時月將報紙抖了抖,對折好放在桌麵上:“我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這件事情,明顯就是有人借由昨晚的畫展來挑撥離間。”
“成董要是不信,可以去問樓下經理,我上午去了趟人民醫院見到了江判的父母,將此事聊開了,畢竟將前麵兩幅畫的款項都捐給了她們的科研項目。”
時月一邊說著,一邊拉開抽屜,將裡麵的東西抽出來遞給成文:“這是捐款的條子,新鮮出爐。”
“首都不缺美人,就我每日站在窗邊看著走過這條街的漂亮女性沒有上千也有過百,我也相信,成董能在這遍地是美人,是二十多歲小姑娘的首都選擇我,不僅僅是因為我的臉,如果我真的對傅太太抱有敵意,昨晚我就應該表現出來了,而不是今日再來隔山打牛。”
時月態度堅定,盯著成文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退縮。
而成文,內心自然也有所動蕩,他看上時月,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她的這張臉,她今日的這番說辭,剛好能完美地避開這些事情。
而時月,及其會看人臉色,見成文稍有鬆動,跨步前去摟住了成文的臂彎:“想想是誰在背後壞事兒?”
成文垂眸看了眼時月,沒有回應她的話題,而是提點她:“你今日最好親自登門給傅太太道歉,若是壞了我的事兒,你知道的。”
時月心裡一緊。
不是她做的事情要她去道歉,這種事情說出去,天理難容。
但是在資本家的眼裡,也沒什麼容不下去的。
時月心中即便百般不情願也會去道這個歉。
更勿論此時她還是需要成文的。
時月溫柔地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幾分淺淡:“好。”
成文還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一口答應,多少還是有些意外。
他原以為如同時月這樣的女人,即便是被人包養了,也是傲氣的。
沒想到她明事理知進退,懂取舍。
這一點倒是讓成文沒有想到過。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帶著幾分哄騙:“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會做。”
下午三點半,江意正在跟艾顥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卻突然聽到秘書告知有人來訪。
“誰?”
“時月,”聞思蕊道。
今日早晨她還在樓下辦公區,聽到了江意對這個人的評論。
沒想到下午人家就找上門來了。
速度之快,實在是令人咋舌。
江意略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讓她上來。”
時月進江意辦公室時,正看見江意從一旁的咖啡機旁端著兩杯咖啡過來。
“時小姐這是?”端著咖啡的江意正準備走到茶幾旁,就看見時月身後跟著兩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
“我今日來是來給江總賠禮道歉的。”
江意挑眉,似是不明所以開腔:“賠禮道歉。”
“是,因為今晨報紙上的事情讓我內心稍有些過意不去,想著來給江總道個歉。”
時月始終秉持著溫溫軟軟的語氣。
一副豪門大小姐的模樣跟江意交談,若非傅奚亭一早說她是管家的女兒。
她當真不相信。
就此時此刻時月身上的氣質以及她的行事作風,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管家的女兒。
江意其人,從來就不是什麼委屈我自己來成全彆人的人,麵對時月的這番說辭,她微微點頭:“確實是造成了影響。”
時月看了眼身後的人,讓他們將手中的東西都放下來。
她更甚至非常刻意地拎起地上的一個紙袋子,拿到茶幾上:“這是m家這季度新出的稀有皮包包,據說全國僅有兩隻,還望江總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江意端著咖啡靠在沙發上,輕輕挑眉,哦了聲。
帶著疑惑開口:“我還挺好奇的,要不時小姐拆開讓我看一看。”
時月聽江意這話,眼眸中帶著些許鄙夷,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拆開了。
一隻淺色稀有皮包包出現在江意跟前時,她眉頭微微挑了挑,道了句稍等。
然後行至自己的辦公桌旁,拉開櫃子從下方提出一隻包,而那隻包與時月這會兒拆開的那隻包竟然一模一樣。
時月看見撞包的那一刻,眼眸尷尬一閃而過。
隨即,及其快速地回過神來,歉意開口:“是我賣弄了。”
“沒想到另外一隻也在江總身上。”
限量版,能弄到不容易,她這隻包還是成文找人弄出來的。
想著賠禮道歉要符合當事人的喜好。
沒想到————。
“我素來不關心這些,這隻包我先生提回來也有幾日了,若不是時小姐今日說他是限量版的,我還當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