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將人捧在掌心了這幾個字確實是讓時月內心翻騰起來火花,可即便內心五味雜陳,她麵上也仍舊是鎮定自若。
年少時分的傅奚亭,不算溫暖,擔對她露出溫暖之心,給她幾分溫暖讓她感受世間美好。
偏偏就是這幾分世間美好讓她一直留念在現在。
至今都無法忘懷。
自己喜歡的人對旁人好,若是那種感覺她不曾體驗過就罷了,可偏偏,她體驗過。
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
時月端著杯子喝了口咖啡,淺淺笑道:“確實是令人羨慕。”
胡湘笑著點了點頭:“優秀的人任何方麵都優秀,這句話總歸是沒錯的。”
“對了,大家都說時小姐是世家小姐出來的,首都哪一家出來的?”
胡湘這話一問出來,時月的臉色有些僵硬,首都世家出來的?她哪裡是什麼首都世家出來的?
一個管家的女兒而已。
這些年靠著自己各種結識人才勉勉強強有了現如今的一切。
而這一切……罷了,不說也罷。
時月淡笑,似乎是早已摸透了這些來大打量的心思:“我不是世家出來的,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大家都說時小姐謙虛,現在看來,確實是如此。”
湖湘其人,無壞心,也並非無防備之心的人,跟吳江白結婚這麼多年,自打吳江白坐上這個位置,來討好她的人簡直是不勝其數。
多的是人送來好物件想來巴結她,期望她能跟吳江白吹吹枕邊風,弄不到傅奚亭的許可,能讓吳江白點頭也是厲害的,可湖湘到底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吳江白在高位上坐了這麼多年,湖湘這後方沒塌過一次,就足以說明湖湘還是拎得清的的人。
可這世間的角色向來是一層一層區分開的。
湖湘拎得清,也無法與時月的手段相提並論。
二人就這麼一來一往的閒聊著,時月從湖湘口中得知了自己想得知的任何東西。
而湖湘全然不知自己說了那句話就讓時月套路了。
臨近八月,東庭集團事業繁忙。
傅奚亭又一頭紮進了家庭的溫暖窩裡,東庭集團老總叫苦不迭的同時也在儘力避免因各種事情去麻煩傅奚亭。
但這日,已經不是東庭集團老總麻不麻煩了。
孟家在首都的門楣旁人不知,但江意知曉,且這知曉的途徑來的不甚光明。
在她還是江芙時,出席某場高級會議時聽聞首席秘書與閣下的對話,談及傅奚亭時,閣下一臉愁容,且秘書開導閣下,個人有個人因果。
閣下這年五十有餘,年過百半之人坐上高位,且掌控著權利,對人生種種以然看淡,因果二字……概括所有。
傅奚亭在商界上的成就離不開孟家,但他付出的,也多於旁人。
這些年,國內經濟經濟大力展開,傅奚亭作為國內經濟的領頭羊,在這條路上付出的辛苦與汗水是旁人所不知曉的。
東庭集團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傅奚亭沒日沒夜的操勞和在商場上的高瞻遠矚。
傅奚亭與孟家的關係,早在孟淑當初差點要了他命的時候已經疏遠了,這些年如果不是那位上位者在壓著他,孟淑也活不到至今。
沒有強有力的娘家在背後支撐著,孟淑怎能在傅奚亭跟前呆這麼多年?
是以這麼多年,傅奚亭從不在外說自己跟上位者的關係。
首都眾人隻知二人都姓孟,但不知二人是一家。
江意了解的孟家,並不清白。
這日,江意第一次以傅奚亭妻子的身份與閣下會麵。
醫院停車場,一輛黑色汽車停在傅奚亭座駕旁。
閣下秘書站在車旁,倘若是沒見過,江意一定不認識,但見過……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眾人興許對上位者極其熟悉,畢竟時常在電視新聞上見到的人,但對於上位者的秘書,極少有人見到。
極少並非沒有。
江意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的人。
那人行至傅奚亭跟前,淺淺的點了點頭:“閣下請您續一續。”
這日的傅奚亭,晨間出門時心裡蘊著一股子怒火,好在江意的體檢結果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才堪堪下去。
可是一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時怒火又噌噌噌地往上冒了起來。他腦海中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孟淑又去找人告狀了。
傅奚亭臉色不悅,帶著疏遠:“有事?”
“閣下說,很久沒見了,想跟您聊一聊。”
傅奚亭握著江意的手沒有半分想鬆開的意思,直言拒絕:“今日不便,改日。”
孟家的那些肮臟事兒,傅奚亭本就不想讓江意知曉。
藏著掩著這麼久都沒露出馬腳,沒想到今日被人找上門了。
他能有什麼好臉色?
“傅董,閣下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秘書堅持不懈。
似乎自己今天的首要任務就是將傅奚亭請過去。
……
盛夏,空氣似乎都懶得流動了。
安靜的氣息中都透著一股子濃厚的壓抑。
醫院旁邊的一家茶樓裡,,四周都穿著黑衣保安,
莊嚴肅穆的好似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連空氣中的灰塵都對這個地方禮讓三分。
傅奚亭坐在茶室裡望著眼前的上位者。
上位者同時也在打量傅奚亭,秘書將茶泡好退出去時,他才溫溫開口:“原以為今日能見到你。”
傅奚亭看著他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目光緩緩收回:“家事要忙。”
“你結婚我出訪國外,沒能趕上,”上位者的語調中竟然帶著一股子莫名其妙地歉意。
傅奚亭似乎並不想與之有過多糾纏:“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