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不為所動,挺拔的背脊沒有半分動搖。
目光直視警衛:“有本事你就是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
“試試。”
“但凡你今天在豫園門口鬨出人命,用不了明天,傅董就會讓你全家人陪葬,你不會以為孟家人會保你吧?你難道不知道傅董是孟謙的親外甥嗎?彆人家庭裡麵出了內部矛盾讓你過來隻是意思一下,你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舉著槍的人手有一瞬間的動搖,傅董如果真的是閣下親外甥,那他今天來、成是死路一條,不成也是死路一條。
聞思蕊伸手撥下對著自己的槍口,不屑開口:“關門。”
說完,直接退步進了山門裡。
江則夫婦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情形突然之間覺得不是很對。
閣下、傅奚亭,這兩個人連接起來的時候就注定不可能是簡單事件。
夫妻二人極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皆是選擇了默不作聲。
警衛去孟謙跟前複命時,隻覺得孟謙的臉色特彆難看。
這位上位者從不在言語上給任何人壓力,但這種無形的壓力才更為嚇人。
警衛站在孟謙跟前瑟瑟發抖。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時,周問棠進來了。
“閣下,安排下去了,傅董若是返程的話會在我們的掌控中下機。”
“此事隻能秘密進行。”
……
翌日,傅奚亭將東南亞那邊的事情解決完,準備專機返回時,吳江白阻止住了他。
大抵是害怕對方留有後手。
同傅奚亭說及此事時,後者也覺得甚是冒險。
自17日起,傅奚亭帶去的那些副總分批返程,並未乘坐專機而是選擇人流量大的客機,且同行航班不能超過兩個人。
如此,分散回到國內時已經是三日之後的情景了。
而這三日中,江意渾渾噩噩,睡睡醒醒,在夢境中與現實中徘徊掙紮。
時而聽到聞思蕊跟錢行之議論此事。
時而感覺到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許多人和事交錯在一起時,竟然出奇的沒有傅奚亭的身影。
“傅董回來了嗎?”
聞思蕊大概是聽見了什麼風聲。
錢行之的語調有些急切。
“還沒有。”
“吳總回來了,但是據說傅董的行程也在彆人的算計當中,所以此番返程,東庭集團的副總和傅董他們是分散開的,而傅董是返程的最後一人。”
“可能還要些時候。”
聞思蕊在豫園呆了臨近一周,聽聞這話時,一句粗口,順嘴就爆了出來:“這叫什麼事兒?”
“諸侯無能,平民百姓遭殃,他到底是靠什麼本事坐上那個位置的,如果沒有本事就儘早滾下來,讓彆人上去,占著茅坑不拉屎,還想讓彆人拉下地獄?謀略?算計?謀略彆人算計彆人就算了,連自己的親外甥都在算計之中?活該他這輩子無兒無女,沒有人給他養老送終,權力再大又如何?老了還不是孤身一人?等他百年之後死了,老娘一定要去挖他的墳。”
聞思蕊站在過道裡破口大罵。
罵的錢行之一句話都接不上。
“江意如何?”
“燒退了,人還沒清醒。”
“傅董明知江總正高燒不退需要等他回來去醫院,為什麼還是讓那些副總提前回來,而他是最後一個。”
聞思蕊不能理解,如果傅奚亭真的心中有江意的話,又怎麼回讓她多一份危險?
狂奔回來都來不及,怎麼還會拖延時間?
“傅董有傅董的安排,他帶出去的人若是沒有安全無虞的回來,那麼往後東庭集團還有幾個人願意跟隨他的?亦或者他該怎麼跟那些副總的家人們交代?”
“思蕊,妻子和愛人固然重要,但有些時候這個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我們應該有良知有道義,我相信正是因為傅董是一個有良知有道義的人,所以東庭集團的那些人願意赴死跟隨,明知此行去東南亞會有生命危險,但他們仍舊毅然決然的跟著傅董一起去。”
聞思蕊聽聞錢行之這番話,冷笑了聲:“你少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把你們男人擺在一個無可奈何也有難言之隱的位置上,這件事情即便有危險,那也是傅董本身帶來的危險與江意沒有任何關係,而東庭集團的那些老總明知有危險還跟著傅董是他們心甘情願,但江意是被迫拉到這件事情當中來的,她沒有選擇,甚至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傅董,明知自家愛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返程時,卻還選擇性的落後,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在他心目中,他帶去的那些副總,以及他的家國大業都比江意重要。”
“不是嗎?”
錢行之的那番說辭,是有依據的。
他原以為聞思蕊在曆經關青的那番言語之後是可以理解的。
可此時看來,卻不見然。
他知道聞思蕊說的這番話會對傅董不利,但卻無任何能反駁的言語。
是的,這是傅奚亭的選擇。
聞思蕊見他不說話,繼續道:
“你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覺得我說的言之有理,是因為你知道,在傅董的心裡,江意比不上任何人。”
“亦或者說,在傅董的心裡,他覺得可以虧欠江意,他覺得來日方長。”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該由他們夫妻之間去解決。”
聞思蕊怒火中燒:“我隻是覺得不公,憑什麼?”
“難道就應該她是傅奚亭的妻子就該忍受這些嗎?”
錢行之被聞思蕊這幾句怒吼。吼的有些心煩意燥:“這種話你在我跟前說就算了,千萬不要在江意跟前說,不然就是挑撥他們夫妻關係。”
“還有什麼關係?”
聞思蕊說完,不給錢行之教育自己的機會,轉身就進了屋子。
這日下午,外網上的有一則新聞傳了進來。
林清河命喪東南亞,傅董虎口脫險卻深受重傷的消息,傳進了首都。
至於虎口脫險是如何脫險的,就得看記者如何描寫的。
孟謙不是想偷偷摸摸的嗎?
他偷偷摸摸的,也得傅奚亭願意才行啊。
做一件事情。
大眾不知。那這件事情就白做了,做一件事情,如果大眾知曉了,那麼你極有可能成為一位偉人。
孟謙知曉這個消息時,險些氣的吐血。
原想偷偷摸摸將傅奚亭喊過來的人,此時計劃即將落空。
可讓他就此認輸,那不就相當於承認自己不如傅奚亭嗎?一國總統還鬥不贏一個商人這種話傳出去了,他以後臉麵往哪裡擱?
孟謙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擱在桌麵上,氣的火冒三丈:“讓人去把孟淑接著,帶著她去接機,我就不信,對外言傳自己是大孝子的傅奚亭會當著那麼多記者的麵給自己母親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