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影目光中有躲閃一閃而過,望著江意的目光帶著些許審視:“林清河是你弄死的?”
“你真的是江芙。”
趙影倏然回神,她隻是在林清河跟前提過江意似乎是江芙這件事情。
如果林清河真的在這種時候發生任何意外,那一定是江意的手筆。
趙影跟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雙眼放光地朝著江意走過去:“借屍還魂?江芙?你為什麼還活著?”
江意看了眼站在身後的素馨,後者會意,進屋去搬了把椅子出來放在江意身後。
“這麼愚蠢的問題,你實在是不該問。”
語落,她勾了勾指尖。
錢行之附耳過去,聽聞江意的吩咐,內心深紮進去的正義之火在此時倏然升起,詫異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不妥。”
江意倒也是不氣,而是似笑非笑反問:“我弄死她不妥,難道來等著她來弄死我?”
“江意,你這是犯法!”
“法律如果隻針對我一人的話,那我即便什麼事情都不做,僅僅是活著就已經是犯法了,錢行之,你還真是太單純,”江意冷嗤了聲,不屑的腔調順著錢行之的腦子裡散開。
“方池,”江意目光掠過錢行之直接落在方池身上。
“聽說趙小姐擅水,送她去洗把臉。”
江意此話一出,趙影就驚恐了,連連後退,望著江意的目光帶著防備:“你想乾什麼?”
“我家太太想乾什麼趙小姐不是很清楚?”方池伸手薅住趙影的頭發摁著她的腦袋乾脆利落塞進了院子裡的水缸裡。
將她摁進去,實在是浪費這上好的水缸了。
這個水缸裡,原先養著江意最愛的並蒂蓮。
且這缸,還是傅先生花大價錢去淘來的,放在九十年代人人家中都必備的東西到了現如今成了稀罕物。
稀罕物能賣上大價錢,隻因傅先生於傅太太在外吃飯時路過旁人家的院子,傅太太見其古樸,誇讚了一句。
不過一夜工夫,這缸就出現在了豫園的院子裡。
而今,成了收拾人的好地方。
“江意————。”
“你這是謀殺國家——,唔”
趙影掙紮其間想說什麼,方池知曉這人狗嘴裡吐不出什麼象牙,又將人摁了下去。
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趙影掙紮著,抓著水缸的邊緣極力想自救。
可還沒等她掙紮起來方池就已經將人摁下去了。
江意坐在屋簷下,
冷眼旁觀這一切。
好似趙影的生死與自己無關,或者說她在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而錢行之呢?
眉頭緊擰。
在糾結。
他當然見識過江意的手段,也知曉這個女人從死亡之路上一路爬上來,曆經過哪一些事情。
而跟隨江意的這段時間,也多多少少的幫她做過一些事情,但這些事情都未涉及人命。
可此時此刻方池將趙影的腦袋摁進水池裡時,他看著趙影的掙紮,從大到小從有漸無,以至於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方池拎著趙影的脖子跟拎小雞似的拉起來,隨手丟在地上。
趙影在瀕臨死亡之前得到最後一絲空氣時,跪在地上狠狠地咳嗽起來。
她捂著著胸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渾濁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帶著仇恨,恨不得她去死。
趙影的這一招借刀殺人。
終究是死在了搖籃裡。
比腦子,她比不過江意。
比手段,她比不過江意心狠手辣。
“江意,你遲早得死,傅奚亭再厲害也護不住你,孟家已經開始對東庭集團圍追堵截了,你若是真有本事,就把孟家顛覆了。”
趙影沙啞著嗓子躺在地上嘶吼著。
試圖說一些刺激的話語來讓江意動怒。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
這正是江意所想。
“正有所想,就不勞趙判操心了。”
江意這番平靜的話語一出來站在她身旁的錢行之驚訝的目光就落下來了。
顛覆孟家,這意味著改朝換代。
“你說什麼?”趙影似是沒聽清楚。
“我說,你得死。”
“江意,你以為你是誰?”
屋簷下的女人修長的指尖落在椅子上,輕輕地點了點頭:“你竟然這麼喜歡跟林清河勾搭在一起,那就去吧!”
“你————。”
方池一個手刀劈下去,趙影暈了下去。
“扒光,丟進林清河的棺材裡。”
“你瘋了?”錢行之及其快速的質疑江意這個決定。
“到底是誰瘋了?趙影殺我害我難道我就不能反擊了?”
“這是她父親的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
江意與錢行之的急怒不同,反而是很平靜的。
“如果她沒有參與其中,那她怎麼會那麼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錢行之,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前途利益之上,所有的池魚堂燕,不過都是他們用來殺我的手段,你跟我說無辜?誰能比我更無辜?無辜慘死,無辜成了彆人手中的籌碼。”
“你可憐彆人?誰可憐你為了家國妻離子亡,彆妄想用那一套世界對我嗤之以鼻我卻對世界報之以歌的那一套說法來勸說我,殺我、害我之人都要付出代價。”
“即便是化成鬼我也會用我的信念去謀殺他們。”
“放過他們?憑什麼?”
江意齜牙裂目怒瞪著錢行之,渾身的怒火好似都幻化成言語。
而言語又成了利刃射向他。
而後者,被江意的這番言語怒罵得無半分反駁之力。
方池站在台階下看了眼錢行之,走過去撈起他的胳膊將人帶離了院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替他們求情他們不見得會記住你。”
“你在外麵待久了,不知道首都場子有多亂是常事兒,戰場上的死亡不過是一瞬間的時間,可名利場上都是鈍刀磨人,最慘的無疑是看她起高樓,又眼見她樓塌了,更慘的是你明明還活著,可這世界與你無關。”
“如果死一定要做出選擇的話,那為什麼贏的人不能是我們?”
“走吧!你也彆糾結了。”
.....
“如何?”孟謙剛回到住所,蘇欣從沙發上站起身急忙過去詢問。
孟謙搖了搖頭:“沒有等到傅奚亭。”
“你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嗎?怎麼又會沒有等到人呢?”蘇欣稍有些急切。
“傅奚亭如果是個那麼好掌控的人,孟淑會被他管控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