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說,”陶娟有些支支吾吾的。
時月抬眸睨了一眼她:“想說你就說。”
“您還是不要去鄒醫生跟前露麵得好,就鄒醫生那樣的人平日裡忙於科研根本就沒時間放在我們這群凡夫俗子身上,本身上次事情的款我們至今都沒彙過去,如果到時候鬨出事兒來了,這個款估計........”
說白了,就是時月的露麵興許會讓她們虧千把萬。
“而且,成董最近似乎跟我們走得很遠,到時候真出了事兒我怕成董不會給我們兜底。”
時月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呢?
她是想在博一條出路來了,靠著成文總歸是不會有結果。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即便是在迷戀外麵的花花草草,要不了幾年,等他覺得事業沒什麼意思了,
就會回歸家庭,而他的家庭根本就不是自己。
他有自己的家。
他現在之所以迷戀自己,無非就是因為對這花花世界還有幾分心思而已,一個男人,特彆是一個很聰明的男人,到了一定的地步,都會選擇收斂自己去回歸家庭。
她前前後後經曆過這麼多男人,早就看穿了男人的本質。
陶娟的話也沒錯。
但現在不是談論誰對錯的時候。
成文要是靠不住了,她得為自己做好打算。
要麼是下家。
要麼是讓成文看到自己身上還有值得他利用的價值。
不然————。
被拋棄隻是遲早的事兒。
她原想著用孩子來牽絆住成文,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時小姐,成董說晚上有個應酬需要你出麵。”
時月還沒來得及回應陶娟的話,電話就響了。
她嗯了聲,看了眼時間。
“直接送我回家。”
“現在嗎?”陶娟有些疑惑。
時月嗯了聲。
傍晚,成文來接時月。
時月這日,穿了件淡藍色的毛衣,外麵是一件白色妮子大衣。
永遠都是那個淺淺淡淡的調調。
她將一上車,成文將手中東西遞了過來呢。
“晚上去豫園用餐,傅董在豫園設宴請了幾位老總弄了個小型宴會。”
“豫園?”時月有些驚訝。
不是說豫園從不弄這些的嗎?
傅奚亭的葫蘆裡在賣什麼酒?
“不是說傅董從不在豫園宴請賓客的嗎?”
“據說以前是愛人不喜熱鬨,我看傅董最近連續的幾場應酬都是在豫園。”
成文漫不經心地回應時月說的話。
而時月,不信。
她太了解傅奚亭了,從年幼時分起,這人就從來不是個會為了某人而妥協的人。
如果一開始不宴賓客的話,那麼往後也絕對不會因某事而改變。
成文見時月沉默,有些疑惑望向她:“怎麼?”
“沒什麼。”
“你最近工作很忙?”時月坐在後座跟人閒聊著。
成文的司機聽聞時月這淡淡的詢問時,目光不自覺地落到她的身上。
“想說什麼?”成文直接問。
“沒什麼,關心而已。”
二人到豫園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外界傳聞,豫園低調奢華,乃一座五星級的園林。
因為沒有外人上去過,所以暫時無法考證,而傅奚亭家裡傭人管控極嚴,不允許大家放出任何照片出去。
所以眾人這麼多年對豫園的了解,一直是通過口口相傳的猜想。
而今,那些口口相傳的猜想,一一成真。
眾人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了。
層層山路繞上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方乾淨的人工湖泊,湖泊前麵是大片草坪,四周是各種名貴花草樹木。
而豫園,就在這湖泊之後。
“傅董會享受啊,”成文饒是見識廣泛,看見傅奚亭的豫園時,也愣住了。
這造價,放在房地產行業隻怕是可以起幾棟樓起來了。
“人間仙境,也不過爾爾。”
“成董,我是傅董的管家,其餘的幾位都到了,您隨我這邊來。”
素馨引著人往後方的玻璃房去。
遠遠的,時月就看見玻璃房裡花團錦簇。
在眾多花卉之間,是一群首都商界的老董們在把酒言歡。
她與成文剛一推門進去,聽到有人開始吟詩作對。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人生兩大樂事:烹火煮茶,圍爐煮酒,還是傅董有雅興啊。”
成文一進去,笑聲便止不住。
“論雅興,還是我們的時小姐有雅興,我們這些人啊,都是強行裝出來的。”
時月無緣無故被拎出來,含羞嬌笑了聲:“各位董們說笑了,比起雅興還得是傅董,是這豫園,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也是。”
眾人附和著點頭。
傅奚亭這日,穿著一身白襯衫,乾練的同時又有些許慵懶。
“可不敢當,還得是設計師的功勞,成董坐。”
傅奚亭這日,請了三人,二人帶女伴,一人孤身一人。
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這帶女伴的二位都有一個共同點,都不是自己的正牌妻子。
帶著這樣的女人出來,在飯桌上要方便很多,倘若是帶著自己妻子出來,勢必是要放尊重一些。
言談舉止方麵也會過多地顧及。
但若是帶著如同時月這樣的女人出來,那麼他們在席間可以無話不談,各種顏色的段子,可以滿天飛。
素馨坐在傅奚亭身後,接收到傅奚亭的旨意,她走上前,給眾人的酒杯倒酒。
炭火爐裡燒著茶,眾人圍著火爐坐在一旁閒聊著。
有酒,有美人。
且眾人還在聊著商業上賺錢的技巧。
前途,美人,美酒一把抓,這該是多少人羨慕的生活啊。
談到興起之處,傅奚亭攏手點了根煙。
抽了兩口,嘶了聲,將手中的煙摁在了煙灰缸了。
“怎麼了?”有人問。
傅奚亭含笑歉意開口:“忘記時小姐有孕在身了,吸二手煙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