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傅奚亭?”蘇欣拔高了語調。
周問棠雖然沒有回應她這句話,但基本上是用沉默代替了。
蘇欣憤憤將手中報紙丟在桌麵上。
“他倒是厲害,預判了我的預判。”
周問棠低頭看了眼桌麵上的報紙版麵,儘管不方便承認,但傅奚亭的遠見確實在平凡人之上。
“最近不要輕舉妄動,繼續盯著,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不急這一時。”
孟謙坐在沙發上,臉色低沉,將情緒隱藏得恰到好處。
周問棠點了點頭。
轉身離開。
“真要等?”
“不然呢?”孟謙似乎覺得蘇欣問了句廢話。
“可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呀!”
“沉住氣,對付那群虎視眈眈想讓我退休的人,尚且還有點辦法,若是浮躁,極有可能連安全落地的機會都沒有,你選哪一樣?”
蘇欣閉口不言。
醫院裡,時月被推進了手術室。
陶娟在手術室門口看著醫生進進出出的,心裡跟擂鼓似的。
“你是家屬?”
“我是她下屬。”
“家屬呢?”醫生戴著口罩出來,很急切。
“她家屬都在國外,回不來。”
“手術需要簽字,我們要摘除子宮。”
“病人的子宮破裂了,大出血很嚴重,現在最好的治療方法是摘掉子宮。”
陶娟驚住了。
她原以為最多就是小產了沒想到——竟然是摘除子宮。
“醫生你一定要救她,她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聽到最後一句話,醫生臉色有點黯然。
“我們會儘力的,我讓我同事帶你去走流程。”
時月躺在病床上,做了一場夢。
夢中,她回到了那個院子裡。
院子裡
還是往昔的模樣,她在閣樓的房間裡,遠遠地能看到一個男孩子牽著一條黑白色的牧羊犬在院子裡玩兒。
他的父親,坐在屋簷下看著他。
那時,少年很美好,白衣黑褲,衣玦飄飄。
可轉眼間,他封心絕情,成了一個可以隨時隨地可以手刃彆人的魔鬼。
時月這場夢,做得冗長。
成文從時月公寓離開,回了嶽父嶽母家。
八十多歲的老人,坐在客廳裡流乾了眼淚。
他的兒女見了他跟見了仇人似的。
“我老早就跟你說,我媽可能出事了,你偏不信,現在好了?”
“你滿意了?”
“這樣你就可以徹底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我媽都跟你離婚了,你還嫌她擋著你的路了。”
“你到底是有多殘忍?”
麵對子女的咆哮,他除了道歉什麼無法說。
這世間,本就是歡喜憂愁各自參半的事情。
成文跟時月有多淒慘憂愁。
江意這方就有多歡樂。
用夢瑤的話來說,既然都離婚了,迷惑眾生了。
要是不做點真的彆人怎麼相信?
於是,江意問:“怎麼真?”
夢瑤拉著她進了一家夜裝店:“你跟我來。”
江意看著滿牆五顏六色的比基尼和幾塊破布拚在一起的小短裙陷入了懷疑。
“所以?”
“換衣服,蹦迪。”
江意:.........我的乖乖,傅奚亭要是知道了,她晚上不被打斷腿也得被磋磨死。
她轉身就想走,夢瑤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江意一回眸見人一副苦哈哈死了男朋友的表情幽怨地瞅著她。
“你想蹦迪?”
夢瑤點頭,
江意又問:“你以前蹦過迪嗎?”
夢瑤搖頭。
“所以?你是為了彌補自己年少青春的瘋狂還是想找回青春的感覺。”
“都有。”
“你去找彆人?”
“我沒朋友。”
江意想了想,有點難辦:“司翰吧!他是老手。”
“我現在看見姓司的都想把他們送進陰司去見閻王爺。”
江意:..........
九點,酒吧迪廳。
烏泱泱的人都在瘋狂扭動自己的身姿。
隻有一個女人,穿著一身金色小短裙,露胸露腿雙手抱胸紮在舞台中央,一雙眉毛擰在一起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她不是來蹦迪的,更像是一個知道自己女兒逃學出來蹦迪,她來抓人的母親。
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與這裡格格不入的氣質。
“阿姨,你不蹦讓個地方呀。”
江意:........“天黑了,你眼也瞎了?”
小男孩本來還想豪橫。
沒想到江意是個脾氣暴躁的,瞬間就慫了。
嘀嘀咕咕地往另一邊去:“還是個凶嫂子。”
江意嫌棄地看著夢瑤,這裡的dj聲就差把她的靈魂都震出來了。
“夢瑤,頭要斷了。”
“夢瑤,一把老腰了,你悠著點。”
“你不一起嗎?”
“你喝得跟狗一樣,我不看著你,你閃著腰是不是還得我背你回去。”
夢瑤揮了揮手:“去,你才一把年紀呢!”
說著,她還伸手拉過一旁的小男生指著江意問他:“小子,說說,姐姐今年看起來多大?”
江意看著這小男生,可不就是剛剛被她吼走的那個嗎?
小奶狗看了眼江意,又看了眼醉醺醺的夢瑤:“阿姨,您今年看起來才十八呢!”
夢瑤絲毫沒聽出這話裡的陰陽怪氣,笑了聲:“小嘴真甜。”
江意:.........
阿姨?
十八?
行!
會玩兒。
你說甜就甜。
半道兒,夢瑤從台上下來,踩著恨天高搖搖晃晃地說要去上廁所。
江意見她下台階,伸手扶了一把她:“你悠著點兒。”
夢瑤伸手撓了撓腦袋,望著望著江意,暈乎乎開口:“想上廁所。”
“去啊!”江意難得好脾氣。
傅奚亭喝多了到她跟前來鬨,她都沒這麼好脾氣過。
“什麼廁所還得讓我親自去上,它多金貴啊?。”
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