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我要見傅奚亭(2 / 2)

而今,隻不過是換了個地點而已。

寧願被江意的這番言語蠱惑著,在邊緣掙紮著。

她望著江意,將她溫柔的麵龐儘收眼底。

腦海中閃過的,是自己犯了錯但江意卻不追究的場景。

現實與過往重疊時,總有人要付出代價。

躺在地上的寧願費力的抬手指了指車:“座位底下。”

不待江意開口,艾顥過去移開車座,果然,看見下麵有部手機。

江意看了眼,又將目光移到女人身上:“地址有嗎?”

寧願搖了搖頭:“我隻給他們彙報你的行程。”

江意思緒一手,緩緩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寧願。

臉上神色寸寸收斂。

女人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腳腕:“傅董。”

江意如深淵般的眸子落在寧願身上,緩緩地收回自己的腳。

寧願眼裡的平靜寸寸皸裂,望著江意的目光帶著幾分驚恐與不可置信:“江總,你答應我的。”

江意看了眼艾顥:“讓聞思蕊過來把人帶走。”

“江總。”

“江總,”女人見江意要走,爬在地上追著江意的腳步而去。

“江總,我求你了。”

“江總………”江意步伐未停,沒有絲毫要回首的意思。

寧願趴在地上,哀嚎聲如午夜鬼泣:“江意,我詛咒你不得往生。”

女人前行步伐一頓,落在車門上的手緩緩收回,轉身回眸望著趴在地上苦苦哀嚎如同螻蟻的人。

冷漠的視線就像上帝在審視蒼生。

不得往生?

嗬..........女人冷笑了聲。

這四個字,於現在的她而言就是笑話。

“你答應過她的,”江意剛想上車,江則一把抓住江意的手腕:“你看她現在的狀況就跟將死之人有何區彆,如果你答應過她的事情不能得以實現,那她就會很冤而死。”

江意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將目光緩緩移到江則身上:“所以呢?”

江則大發慈悲:“讓她見傅董一麵。”

“爸、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嗎?”江意直問,沒有任何拐彎抹角,凝視著江則的目光就像審判官。

“你在胡說什麼?”江則一驚。

江意淡笑了聲:“如果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她們含冤而死跟你又有何關係呢?”

“你大發慈悲,你是慈善家,你是觀世音菩薩轉世,你這麼厲害,又怎麼會連自己的家都安穩不了呢?含冤而死?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都是含冤而死的嗎?你想大發慈悲地拯救她,你有什麼資格?你有時間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俯瞰蒼生,不如回頭平視自己身邊人現在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江意猛地收回手:“一個背信棄義的人即便是下了地獄那也是受烈火煎熬被鞭刑而死,我憑什麼要替這樣的人了結心願?”

她望著江則,一字一句開口:“你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還想去救彆人?”

“你該慶幸被綁架的是江川而不是你,如果是你………..”我不會救。

最後這四個字,江意想說,但腦子裡有根神經緊抓著她,讓她無法言說。

她每每想做抉擇的時候,那股子思緒總會牽扯住她。

艾顥在一旁看著這父女二人僵持著,開口規勸:“江先生,老大,現在不是管彆人的時候,救江川緊要啊。”

江意冷笑了聲:“你看看,外人都知道我們現在要以救人為主,你一個為人父親的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拯救回來卻還在大談什麼含冤而死的狗屁理論。”

江意怒火中燒,眼裡紅血絲泛濫。

艾顥心裡一句臥槽突然而起,失算了,沒想到自己說句話都能害人家被罵。

“要不,咱們還是上車吧!”

一行三人上車,江意拿起寧願的手機給厲行打了通電話:“查查這個手機的信息和通話記錄,然後定位給我。”

江意掛了電話,坐在一旁的江則開口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失敗?”

“我覺不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不覺得。”江意將手機揣回兜裡。

“沒有護住你,確實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責。”

“倒也不必在我跟前說這番話,你先成為丈夫,而後才是父親,你這番話應該留著去跟我媽說,而不是跟我說。”

江則醞釀好的話直接被江意懟回來了。

江意渾身的氣質氣場都在告訴江則,她不想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去緩解什麼父女之情。

她有更要緊的事情做。

艾顥透過後視鏡打量這父女二人,

瞎了眼的人都看得出來關係不好。

這中間肯定有什麼精彩的故事。

他跟著江意這麼久,江意的為人他還是知道的。

不是那種挑事兒的人,但也絕對地有仇必報。

對於母親,她應該是真心對待。

每每出門應酬在商場看見什麼禮物,亦或是出差時,都會順手給人帶回來。

去哪兒都想著。

至於江則這個父親,二人思想理念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觀念的差彆肯定會造就性格上的缺陷,江意不喜歡江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厲行發來地址,江意將艾灝從駕駛座上趕下來,自己開車,朝著目的地而去。

一個在戰亂地區飛火車的人可不是什麼溫柔的人。

方向盤到了江意手上就變成了火箭,穿過繞城公路一直到首都外環,江意打方向盤的手就沒停過,見縫插針,能鑽就鑽,絕不給彆人半分機會。

艾灝被甩得頭暈腦脹。

“老大……慢點!”

“救命的事兒能慢?”江意冷著臉懟回去。

“可是……萬一人沒救著,我們自己先沒命了呢?”

“嘴巴不吉利就擦擦,”江意冷颼颼的腔調讓艾灝幾分神,轉頭望向江則時,見人好不到哪裡去,他心理平衡了幾分。

到地方時,江意才發現這裡是傅奚亭旗下一處待開發的樓盤,拆遷到一半,工廠裡的設備都搬走了,門窗還在拆卸中,門口的橫幅仍舊可以看出來是近期新換的。

江意停車,打量四周,突然意識到這場局,本身是衝著傅奚亭一人來的,但對方似乎沒弄清楚眼下的狀況,綁錯了人而已。

“老大,這塊地?”艾灝也很眼熟。

江則看著,神色暗了暗:“傅董前段時間才談下來的地,不日前跟張副市一起來視察過。”

他在新聞上看到過這件事情。

當時大家還在討論,傅奚亭離婚之後大刀闊斧的動作是越來越猖狂了,恨不得將整個首都都收入囊中。

江意坐在車裡,目光透擋風玻璃望著這棟大樓,拿出手機給傅奚亭撥了通電話,那側近乎是秒接。

“我在你前段時間收購的工廠這裡,”江意開門見山,一手落在方向盤上,一手拿著手機:“我們公司,有一個叫寧願的人,誓死都要見你一麵。”

“傅董,認識嗎?”

那側,男人正坐在車裡,準備回豫園,聽聞江意這話,語調平平:“不認識。”

“工廠的圖我讓關青發給你,溫子期帶著人已經在去的路上了,最多半小時,你等等,”傅奚亭在後方也不敢閒著,老婆在前麵衝鋒陷陣,他是哪兒哪兒都不安心。

就恨不得隨時隨地監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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