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聽聞價格,有一瞬間無語。
但此時,由不得她多想,眼前敵人猖狂,先解決正事兒重要。
淩晨兩點,鬥毆聲逐漸停止。
溫子期帶來的人個個給力。
且對方人數本就不多。
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江意會這麼乾脆利落地將繩子割斷,冒著摔死人的風險弄出這一招。
溫子期踩著人,江意蹲下身子望著在地上苦苦掙紮的人。
伸手掏出他兜裡的手機給厲行去了通電話:“查。”
“打暈,拖上豫園交給傅董。”
溫子期看著江意緩緩起身,眉眼間的欣賞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淺短的取笑聲:“都離婚了還管人家呢?”
江意拿著手中的高爾夫球杆剛準備轉身,聽到溫子期這番話,緩緩回眸:“傅董死了,我的撫養費你來出?”
“江總不是挺有本事?”
“我有本事跟我想吃軟飯有什麼衝突嗎?”
溫子期:………..
他倒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把吃軟飯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淩晨三點,江意帶著人上了豫園,同行的還有溫子期和夢瑤。
而江則與錢行之等人送人去了醫院。
“這不是你公司員工?”夢瑤看著躺在地上的寧願稍有些驚訝。
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江意公司的人。
“內鬼?”
江意嗯了聲,看了一眼一旁的保鏢,保鏢見狀一盆水下來。
寧願在垂死掙紮中醒來。
乍見江意臉上神色有些恐慌。
“江總……”
“是我,”江意接過一旁警衛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她臉上的血跡,動作溫柔地堪比鄰家大姐姐。
“你跟傅董有什麼恩怨情仇,跟我說說。”
寧願躺在地上如同被卡住脖子的貓,垂死掙紮之間毫無尊嚴可言。
“我要見傅董”她咬緊牙關從未變過自己的訴求。
江意麵上淡笑依舊:“我是傅董老婆,跟我說也一樣。”
“你們已經離婚了。”
江意將手中的毛巾一把丟在寧願的臉麵上,抓著她的頭發迫使她與自己對望:“是啊,我跟傅董都離婚了,你們還把這種糟心事兒送到我跟前來綁架我的人,誰出的主意?”
江意畫風猛變。
凝著寧願,刺骨的冷意差點穿透她的脊梁骨,寧願閉口不言。
夢瑤站在一旁低睨著人家,開口勸著:“跟你們乾這件事情的人已經全部被抓了,你們現在不過是將死的螻蟻,垂死掙紮罷了,這些人都被送到了傅董的手上,你不說自然會有彆人說,指不定你說出來,你們江總一高興,就放你一馬。”
寧願苦笑了聲,閉著眼緩緩搖頭:“不會的,江總最討厭背叛她的人,我不會再有機會了。”
夢瑤看了眼江意,心想:真是罪孽啊,全國人民隻怕是都知道江意的心狠手辣了。
這一整晚的苦命奔波讓江意這會兒就差眼冒金星了,她隨手扯過一旁不知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紙箱子,就地坐了下去,天寒地凍的,屁股上的觸感傳來時,人都精神了幾分。
“你既然知道自己沒機會了,那總該知道我這人要是動真格起來,你的家人隻怕是都會跟著遭殃。”
“寧願,你媽媽剛動完手術,手術費都是預支的,你覺得她一把年紀了,拿什麼還這個錢?”
江意盤腿坐在地上,望著寧願的目光帶著幾分蠱惑。
“江總,我知道你會說到做到,我也很感謝你,但我不能。”
夢瑤眉頭一緊,這情況很難不讓人往高處猜。
“有人威脅你?還是有你覺得更高層的人在逼你?”
寧願閉了閉眼睛,未曾回應夢瑤的話。
夢瑤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江意,又道:“你們江總有恩於你,你就是這麼恩將仇報的?”
“江總,凳子,”這方的詢問還未問出個所以然來,傅奚亭讓人送的凳子已經到江意屁股底下了。
“傅董讓你送來的?”江意撐著地麵起身,沒站穩搖晃了一下。
警衛道了聲是。
江意揮了揮手,示意人離開。
而原本躺在地上油鹽不進的人聽聞傅董二字,眼睛都亮堂了:“江總,讓我見傅董,求你。”
“自古以來,有得必有舍,我讓你見傅董,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還是說在你眼裡,我就是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儘乾那種了人心願的事兒?”
“我們現在就在傅董的豫園,隻要你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我一定讓你見到傅奚亭。”
江意一步一步地套路著人家。
猶如玩弄男人感情的渣女,給你一點甜頭,再給你一巴掌,逼著你,一點一點地往前去。
院子裡天寒地凍,江意凍得後背發麻。
看了眼在一旁直跺腳的夢瑤,撐著膝蓋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人:“你好好想想,我等得起,你不見得。”
江意說著,看了眼夢瑤,往豫園主宅而去。
“她為什麼執意要見傅董?恩怨?還是情仇?”
本來恩怨情仇四個字連在一起說出來倒也沒什麼,可夢瑤吃拆開來說,總覺得哪兒哪兒怪怪的。
“你希望是哪種?”江意麵不改色回應。
夢瑤看好戲不嫌事兒大地聳了聳肩:“我肯定希望是情仇啊。”
“傅董這種身家的男人如果太過從一而終,你不覺得是對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男人的侮辱嗎?”
二人行至前院,一陣夜風吹來,冷的江意人都清醒了。
加快步伐向前:“你不能因為自己經曆過人渣,就以人渣的標準來衡量這世間的大多數男人,膚淺之中透著愚蠢。”
“這不是你夢瑤會有的想法。”
“原來在你心裡我這麼高尚啊。”
江意在門口跺了跺腳,剛想進去,主宅的門從裡麵被推開了,她一邊進去一邊回應夢瑤:“是啊!又高尚又愚蠢。”
江意進屋,第一件事情就是尋傅奚亭。
目光落在站在後院草坪上的男人時,她走過去,站在身後挑起傅奚亭的衣衫,將一雙冷冰冰的爪子伸了進去,凍的傅奚亭渾身一緊。
隨手丟了手中的煙,抬腳踩滅,轉身摟住了江意:“冷?”
“人都不好了。”
“凍得差點把爪子伸錯了人。”
傅奚亭伸手捏住江意的爪子,語調中帶著威脅:“真要是伸錯了人,那就該砍了。”
江意聞言,伸手想將爪子收回來,卻被男人握得更緊。
“進屋。”
屋內,夢瑤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熱茶望著後院的二人,伸腳踹了踹溫子期:“不是離婚了嗎?怎麼比婚前還膩歪?”
“你見過人家婚前膩歪?”
夢瑤:……….
“那這也不像是離了婚的狀態啊?”
“成年男女,什麼狀態都不犯法。”
“溫總,你上輩子是開塞露啊?”
專懟人是不是?
溫子期端在手中的水杯一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轉頭望著夢瑤,也不客氣,一腳踹了過去,也虧是夢瑤躲得及時。
“我上輩子要是開塞露,隻懟你一人。”
“我不便秘,謝謝,”夢瑤啊,嘴也很賤。
江意剛一進來就見這二人差點打起來了。
笑得一臉曖昧地望著溫子期:“溫總,查得怎麼樣了?”
寧願是滬州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人生不可能無跡可尋。
“太太,泡個手暖暖,”江意剛坐下去,素馨端著盆過來了,盆裡放著熱水。
江意見到這盆熱水,隻覺得心都暖和了。
將手伸進去,暖意瞬間席卷全身。
“傅董的情債,”溫子期倒也不在乎傅奚亭是否會因為自己的這句話弄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