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貓玩兒的不亦樂乎。
院子裡的車聲傳來時,江意一驚。
潛意識裡覺得是傅奚亭回來了,可轉頭一想,又覺得這人怕不是喝多了,還會走正門了。
關青扶著傅奚亭進來時,明顯看見了江意嫌棄的眼神。
他也不敢吱聲,喊著錢行之將人扶到沙發上。
“這是喝了多少?”伊恬在廚房裡聞聲出來,見傅奚亭仰躺在沙發上。
江意站的遠遠的,滿臉嫌棄。
“難得高興,傅董就多喝了些。”
關青訕訕摸了摸鼻子,不敢久留:“那我先走了。”
他臨走前,還不忘將傅奚亭買的糕點送給江意,且叮囑這是傅董親自去買的。
江意:………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沙發上,傅奚亭躺在沙發上,長毛貓跳上他的胸膛低著高傲的脖子打量著他,男人眼簾微掀,抬手摸了摸貓咪得腦袋。
貓咪舒服的打起了呼嚕聲。
“喝點水,”伊恬端著溫水過來,遞給江意,意思明顯。
後者接過伊恬遞過來的水杯朝著傅奚亭而去。
“怎麼喝這麼多?”
男人捧著江意的臉頰,吧唧就是一口:“高興。”
屋子裡,除了江意還有伊恬和錢行之,傅奚亭這吧唧一口,讓江意覺得腦子裡的血液都開始倒流了。
想也沒想,一巴掌反手呼在傅奚亭的臂彎上。
男人不怒反笑,摟著她的腰一口一個嬌嬌。
且問她:“中午都吃了什麼?”
“不是發你看過了?”
傅先生道:“看不真切。”
“傅董眼神兒不好?”
“嬌嬌,嫌棄我?”傅奚亭喊江意嬌嬌時,是上聲,這二字喊出來一種百轉千回的繾綣與寵溺。
江意聽著,心頭微暖。
二人這輩子的年齡相差確實不小,傅奚亭不止一次哀愁過此事。
老夫少妻的組合,是彆人口中相傳的佳話,也是他偶爾的心頭痛。
江意摸了摸他的耳垂,緩緩戳莫時,目光看見他衣領下方的長發。
她伸手,牽絲引線般將那根長發扯了出來。
正正當當的放在傅先生眼前,滿眼都是解釋一下幾個字。
長發?
他們今日出行都是男性。
連包廂裡的服務員都是男生。
哪裡來的長發?
“你的?”傅先生暈乎乎的。
江意譏笑了聲,扯了根自己的頭發下來做對比,差一大截。
傅先生:………
一根頭發險些釀成慘劇。
傅先生滿腦子都是這根頭發的由來,思來想去沒有得到答案,一個電話撥給了關青。
而此時,關青剛到家。
小女兒正在他懷裡咿咿呀呀的揮舞著手。
他一聲正兒八經的傅董響起時,嚇得小姑娘哇哇大哭。
那聲響——震破天。
傅奚亭歎了口氣把電話掛了。
江意望著他,將手中的頭發卷了卷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望著男人的眼神都帶著濃厚的警告。
這日下午,傅先生拉著江意午休。
伊恬進來時,便見這二人擠在沙發上,男人抱著江意如同抱著一個超大型的玩偶。
畫麵溫馨而又好笑。
…..
晚間,傅奚亭陪著江意用晚餐離開了彆墅。
他例行去了孟淑的住處。
進去時,屋子裡暖洋洋的,還隱隱約約傳來烤紅薯的香味。
聞棲見了傅奚亭,臉上高興的神色抑製不住。
急忙迎過來,噓寒問暖。
“最近怎麼樣?”男人站在屋簷下不急著進去,反倒是淺淺詢問。
聞棲知曉他問的是孟淑。
略微沉吟了會兒,在糾結報喜還是報憂時,隻聽傅奚亭道:“如實說。”
“精神好了些,但身體每況日下。”
走到這一步了,許多事情都已經是定數了。
傅奚亭站在廊下,暖黃的廊燈落在他肩頭,將寒氣散去。
聞棲凝著他,將他的沉默儘收眼底。
“先生…….、”
“外麵涼,你先進去。”
傅奚亭揮了揮手,示意她進去。
彆墅外的長廊上,爬山虎的藤蔓不見綠葉,寒冬的蕭瑟儘顯蒼涼,傅奚亭站在屋簷下抽了根煙才進屋。
月餘不見,孟淑身形消瘦了許多。
周身上下看不見任何貴婦人的氣息。
他行至沙發前坐下,孟淑跟前的電爐子裡正在煮著茶。
孟淑見他來,眼神有些閃爍。
“新年快樂。”
“同樂。”
二人的交談,生硬而又缺乏情感。
“跟我說說你最近的處境吧!”
傅奚亭目光落在她跟前的茶杯上:“外界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
“孟謙還在對你虎視眈眈嗎?”
傅奚亭沒回應她。
他這日來,沒有多餘的想法。
簡單陪著她坐坐。
至於外界的事情,不該在這個屋子裡存在。
臨了,傅奚亭準備離去時,告知孟淑江意懷孕的事情。
孟淑僵愣在了原地,瞳孔中的光芒交相閃爍。
良久,她喃喃開腔:“真好,傅家終於不再是你一個人了。”
“是啊!我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傅奚亭腦海中仍舊還記著當初孟淑疾言厲色詛咒他此生孤獨終老的言語。
一個被親生母親詛咒過的人,眼下卻開出了花兒來。
傅奚亭歸家時,江意正坐在餐廳喝湯,伊恬熬的冬瓜排骨湯。
本來該睡覺的人,晚上聞著味兒了,饞的夜半爬起來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