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看著,心中感慨頗深。
“這跟拋棄糟糠之妻有何區彆?”
“夢瑤那麼好,司柏簡直就是瞎了眼了,花無百日紅,他看中了張家的門庭,萬一門庭垮了呢?”
聞思蕊氣呼呼的,恨不得拿個小本本出來記仇都是好的。
“彆瞎說。”
“罷了,最近見多了不正常的人,我看誰都不正常了。”
聞思蕊擺了擺手,離開了江意辦公室。
這日晚間,開年後公司聚餐。
&年,江意事務所規模壯大,從原先的幾十號人變成了近百人。
聞思蕊挑了地方。
眾人下班直奔過去。
首都素來不缺這種能容納百餘人的飯店。
公司不遠處的國際中心大廈裡就是挺好的去處。
晚餐開場,江意端著果汁熱了個場,有膽大之人吆喝著讓江意喝酒,聞思蕊站在江意身旁開口凶了回去。
橫眉怒目地望著剛剛扯著嗓子鬨事兒的人,拎著酒瓶就跟人單挑去了。
懷孕之前,江意身體不好,但腎不差。
懷孕之後,每每喝水過量,膀胱就會開始唱山歌。
這才剛剛開始,傅奚亭就因江意夜間起夜頻繁之事跟徐啟聯係了一回又一回。
不管後者如何告知是正常的,可傅先生始終覺得夜間頻繁起夜,會導致睡眠不好,睡眠不好,對孕婦和孩子都不好。
國際大廈是這附近商業區裡的高端商場,樓底下不乏各種國際大牌。
自然,人流量也大。
江意年後初見趙影,是在此處。
原先意氣風發的國際談判官今日醉醺醺地出現在商場衛生間裡。
扶著洗漱台彎腰吐得天昏地暗,嘔吐聲混合著濃厚的酒味兒傳來,惹得江意胃部翻滾,險些衝過去跟她一起大吐特吐。
趙影坐在國際談判官的位置上,是眾人紛紛巴結的對象。
畢竟後台擺在那裡,誰敢得罪?
但私有企業的領導就大有不同了。
以前是旁人求趙影辦事兒,現如今反過來了。
趙影混跡商場,難免有需要求人辦事兒的時候。
而那些人,一旦反客為主,就恨不得將之前在趙影身上吃的虧都討回來。
酒桌上,一杯接一杯酒下肚。
灌得人神誌不清。
趙影扯過一旁的紙巾準備擦乾唇邊的汙漬時,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身後的江意。
後者站在鏡子旁,一層冷光打在她的臉麵上,遠遠望去,讓人覺得如神祇般清冷。
她站在那裡不言不語,睥睨的姿態好像在注視著苦苦掙紮的凡夫俗子。
趙影思及此,隻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隆了聲,晴天閃電霹靂過去,嘩啦啦地將她這麼多年的遭遇全都帶起來了。
腦子裡憤恨的情緒一時間抑製不住,她伸手,抄起一旁台麵上的洗手液朝著江意就砸過去。
直衝她的肚子,也幸好,江意眼疾手快反應迅速地側了一下身子。
躲過了洗手液。
“你裝什麼?”趙影怒火衝天。
她每每見到江意,就會回憶起以前的種種,若非江意,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而他之所以如此,都是江意的功勞。
“江意,你最終,不就如此嗎?”
“你比我更可憐啊!”
趙影神誌不清,喝得雲裡霧裡的。
動手就罷了,她跟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一步步地朝著江意走過去,甚至是想伸手招呼她。
江意眉眼寡淡,冷冷地盯著她:“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上輩子她是江芙的時候,趙影是手下敗將。
這輩子她是江意,她仍舊是手下敗將。
若是以往,趙影那個瓶子扔過來時,她就上手招呼了。
如今若非因為身子不便,趙影絕對沒有走過來的機會。
“你以為我不敢?”
江意伸手,一巴掌呼在她的臉上,一手抓住趙影的頭發一腳踹開了衛生間裡的隔間門,摁著她的腦袋直接塞到了馬桶裡。
一係列動作,乾脆利落。
趙影掙紮著,一手撐在馬桶邊緣防止自己腦袋跟那些臟東西親密接觸。
一手揮舞著想打開江意的手。
手沒碰到,但揮舞時,拳頭落在她的腰側、肚子上。
後者隱忍著,往後退了一步,一腳踹在她的腰上。
將人踹倒在地。
趙影猛然抬頭,入眼的,是江意慘白的麵容。
刹那間,笑聲猛然響起:“你把我們全都弄死又如何?即便是一命抵一命,你欠的那些也還不清,江意,孤魂野鬼找你索命的時候你不慌嗎?”
江意扶著衛生間的隔間板,堪堪站穩,看著發瘋的趙影,冷怒的容顏泛起了殺氣。
“我慌什麼?但凡是來找我的厲鬼,我都會給他們指路,讓他們去找該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