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亭出生那年,她堪堪十九歲,而孟淑不過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傅先生離世前,將孟淑囑托給她,一晃,快二十年了。
孟淑聽著聞棲的抽泣聲,淚水從眼眶中蔓延出來:“幸好,還有你。”
2月16日,蘇聲被送出國。
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迫安排上飛機了,無任何征兆,也無任何解釋,蘇家給他下了一個三年內不能回來的命令。
同日,傅奚亭拉著江意去領了證,離婚一事在首都常見,可複婚一事,在首都卻極為罕見。
放眼望去那些有錢有權的男人們有幾個是願意吃回頭草的?
但傅奚亭啊……是個例外。
傅先生複婚就罷了,且極其高調。
東庭集團公關部特意為此發了博客,消息一出,眾人震驚。
下午時分,江意在彆墅指揮人搬家,傅奚亭站在一旁配合,其間,接到數通電話,均是恭喜,估摸著對方也不知道為何恭喜,但領證這件事情,確實是值得恭喜,二不二婚的另做他說,於是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進來,吵得江意臉色不佳,側眸望向人時,眸光中帶著不悅。
傅奚亭會意,拿著手機走遠了些。
不敢在江意跟前過多停留。
&日晚間,江意回到豫園時,有種時隔數年的感覺,站在彆墅裡,望著眼前這棟奢華的彆墅,腦海中的影像像是回放似的,一幕接著一幕。
男人站在身後,望著一動不動的江意,圈住她的身子,下巴落在她肩頭,緩緩地磨蹭著,語調溫軟:“在想什麼?”
江意握住落在肚子上的手,輕緩地揉搓著他的指尖:“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傅奚亭淡笑了聲,薄唇落在她耳垂:“不是夢。”
屋外,素馨正帶著人搬東西,行至門口,腳步頓住。
看了眼身後人,眾人都極其默契地止住腳步。
江意轉身,摟住傅奚亭的腰,指尖鑽進他的襯衫裡,摸著他的腰肌,仰頭看著人,嬌俏開口:“掐一下。”
傅先生:……“寶貝兒,這種時候不該掐自己嗎?”
“掐我自己,你舍得?”
“那掐老公,你就舍得了?”傅先生頗為好笑地反問,伸手抓住她作威作福的爪子。
江意不依,想掙脫。
傅奚亭握著她的掌心往自己跟前帶,空出一隻手落在她的後腦勺上,俯身落唇,交纏之間,他輕咬她,一下又一下。
惹得江意嬌喘連連,直至傅奚亭鬆開她。
她伸手摟著男人的脖子,埋首於間,喘息起伏不定。
“真?還是假?”男人抱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脊,溫淡的腔調中帶著詢問。
江意氣息順了些,摟著男人的脖子微微蹭了蹭:“真。”
“忙一天了,累不累?”
晨起領證,隨後搬家,折騰到現在就沒停歇過,江意點了點頭:“有些。”
“休息會兒?”男人輕哄她。
“你呢?”
“書房處理文件。”
“我跟你去書房休息。”
孕中期,傅太太身邊離不開人,傅先生和伊恬總該在一個,同時離了二人,傅太太該鬨騰了。
若是午休起來屋子裡沒人,傷心是小事,鬨出動靜是大事兒。
傅先生無奈,摸了摸她的後腰,摟著人去了書房。
年初,事情繁瑣。
傅奚亭前段時間醉心於家庭,隨後忙於收拾孟謙,公司裡若非有幾個老總頂著,早就散架了,眼下後院安穩了,心思也該回到前院了。再不回去,關青等人該以淚洗麵了。
入春之後的夜晚來得較晚,江意躺在書房沙發上,身上蓋著薄毯,目光落在窗外的晚霞上,一抹夕陽,在落與不落之間掙紮著,像極了混沌中的困獸。
七點,素馨上來告知可以用餐,傅先生輕摸著江意的後背,不言語,但手心行走的姿勢不太老實,睡夢中的人被生生摸醒,睜著朦朧的眸子望著人,喑啞著嗓子問他怎麼了。
“起來吃飯了,”傅先生嗓音溫柔。
後者蹭了蹭,迷迷糊糊地道了句不想吃。
嬌軟得連起身都不想。
傅先生不依,抱著人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盤弄著她,好似江意盤貓似的,一下一下地搓揉著,讓人精神了起來。
三月初,傅奚亭工作繁忙,江意成了伊恬的責任。
搬回豫園開始,往常的遮掩都沒有了。
孕中期,伊恬開始被各種孕嬰產品吸引去了視線,大部分時間,江意的下班生活都在伊恬的科普中度過。
少數還好,次數多了,便不行了。
孕期行動不便,上班已經是用儘全身力氣了,若是歸家還得被伊恬拉著進行腦力活動,江意隻覺得人生無望。
傅奚亭這日難得早回家,太陽未曾落入雲層,豫園隴上淡淡的金光,男人踏步進來,就見自家愛人撐著腦袋歪歪斜斜地靠在沙發上一臉的生無可戀,而她眼前,擺放著各種雜誌。
嬰幼兒,孕產,產後護理和修複,應有儘有。
傅奚亭脫了身上外套遞給素馨,接過熱毛巾擦了擦手才敢走到沙發前。
“怎麼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時,傅太太好似被打了一管子雞血,抬眸望向人,眼睛都在散著金光。
看著傅奚亭的目光宛如救世主。
傅先生摟著鑽進自己懷裡的嬌妻,看了眼伊恬,淡笑了句:“不急,有些東西等休假之後再弄。”
“如何等休假?嬰兒床類似的木質產品要早些買回來散味,防止甲醛。”
傅先生一聽,好似有道理,低頭看了眼江意,見其神色懨懨,攬下了這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