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各方媒體和領導都來了。
眾人顯然是未曾想到,能見到傅奚亭。
江意識相,遠遠地就見幾個熟麵孔朝著傅奚亭而來,頓住腳步,本是要直行的人拐了個彎兒。
徒留傅先生一人在原地與他們寒暄客氣。
而傅奚亭,遠遠見人明擺著是衝著自己來的,一時間,躲也躲不掉,隻能迎上去。
心中也明白,放任江意一人離開,同放虎歸山無任何區彆。
這場寒暄,並不太久,傅奚亭借口妻子在等,早早推遲。
顯然,再早對於江意而言也是晚的。
傅奚亭找到人時,手中的冰淇淋過半了。
男人臉色陰沉站在江意身後,涼颼颼問她:“好吃嗎?”
傅太太倒也是不慌,一本正經地搖頭:“不好吃。”
傅奚亭嘴角抽搐,語調硬邦邦的:“不好吃你還不停下?”
傅太太素來秉承著勇於認錯死性不改的性子在跟傅先生鬥智鬥勇,見人有了火氣,老老實實地將冰淇淋放下來,麵不改色地在心裡腹誹剛剛那群人不行。
連十來分鐘都沒堅持住。
這種鬥智鬥勇的生活近乎貫穿江意整個孕期,關青等人覺得,傅先生自從一心回歸家庭之後,衰老的速度肉眼可見。
將公司起死回生,與孟謙鬥智鬥勇都沒讓這人白發,但傅太太孕期這短短幾個月,傅先生頭上的白發一根接一根地冒了出來。
歲月催人老???
不不不,婚姻催人老。
愛人不聽話,他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就罷了,還得跟她鬥智鬥勇。
這日夜間,傅先生從浴室出來,未來得及擦乾頭發就接到了公司的電話。
且這通電話極其漫長。
江意從樓下端著水果上來時,見人頭發濕漉漉的。
難得地扮演起了溫柔妻子的角色,拿著乾毛巾落在了傅奚亭濕漉漉的頭發上。
放下去時,並無直覺。
擦乾後,蓬鬆的頭發裡有肉眼可見的白發摻雜在一起。
江意目光頓住,接電話的人意識到自家愛人的異樣,轉身回眸望過去時,見其證愣,起身將人摟進了懷裡。
下巴蹭著她的腦袋,溫溫軟軟的。
男人聽著那邊說話,無聲啟唇問她怎麼了。
江意抬手將指尖的白發遞給他看。
傅先生微愣,倒也無關自己的老了、有白發之類的,反倒是驚愕江意會因自己有白發這件事情而情緒低沉。
這通電話很重要,不然,按照付先生緊張傅太太的程度,必然是掛斷了。
他伸手,拍了拍江意的後背示意她稍等。
轉而,看了眼在地毯上伸懶腰的“等一下”,勾了勾指尖引誘它過來,這貓也是傻。
邁著優雅的步伐朝著傅奚亭而去,僅是片刻之間,貓叫聲響起。
嗷嗷叫著哧溜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傅先生起身時,手中拿著一撮貓毛遞給江意,隨即俯身,在她耳畔輕聲告知:“比起貓,我是不是要好很多?”
傅太太:.........“你清高,你了不起。”
五月假期最後一日,傅太太晨起精神不佳,夜間天氣涼爽,她開窗入眠,不承想,山林之間的蟲鳴鳥叫聲頻繁入夢,夜間翻來覆去。
直至淩晨,傅奚亭起了關了窗,才好了片刻。
不吵了,但是熱。
孕婦體溫過高,一點燥熱就能讓她渾身燥縢。
於是後半夜,傅先生被折騰得也沒睡。
清晨,伊恬隻見傅奚亭不見江意,還頗為奇怪。
問了嘴,傅奚亭道了句讓她睡。
伊恬再無過多言語。
下午時分,約了溫子期和夢瑤,傅奚亭選了一處莊園酒店,酒店方自帶農場,宛如半個農家樂,至於為何選在這種遠離城市且還能參加勞動的地方,各中原由估計也隻有溫子期能懂了。
江意與夢瑤的見麵並不頻繁。
偶爾電話聊兩句,據溫子期說,是怕打擾。
畢竟正常人的作息時間都是非正常的,江意的休息時間可能是他們的停歇點。
這日的見麵,頗為家常。
聊及近段時間的生活,夢瑤向江意炫耀,自己在滬州開了家咖啡店。
地段優美,生意頗好。
江意聽著,唇邊笑意深深,她怎麼記得,夢瑤口中說的生意頗好,是因溫子期給公司的人發了券呢?
湖邊,傅奚亭跟溫子期在垂釣。
屋簷下,夢瑤跟江意坐在一起閒聊著。
“蘇聲被送出國,時月失蹤,都是孟家的手筆吧?”
“像是。”
“預產期什麼時候?”
“國慶節。”
“好日子,”夢瑤驚訝,心中想了個如果,可目光觸及到遠方的溫子期時,將這個如果摁下去了。
江意摸了摸肚子,笑意沛然開口:“叫傅國慶如何?”
夢瑤猝然失笑:“傅董怕是要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