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戰死,重於泰山,死得其所劉驍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孫瓚看著怒目圓睜卻全身癱軟的劉驍,一時間轉不過來彎來。
劉虞這老小子,真的拿不出三十萬錢來?
他居然讓自己的小兒子去邊塞送死?
難道,是我要的太多了?
唉!可惜!早知道這樣,跟他要十五萬錢就好了!
不過,一個半拉殘廢兒子,換十五萬錢,這筆生意無論怎麼算,劉虞也劃得來!
唉!罷了!現在如果改口要錢,豈不是讓那劉虞瞧不起我!
畢都裝出去了,我公孫瓚絕不能在劉虞麵前丟了麵子!
更不能把自己的鳥兒割掉!
既然你劉虞要錢不要兒子,那我公孫瓚,就送你兒子一程!
公孫瓚黑著臉,瞪了鄒丹一眼,然後隨手解下腰間令牌,遞給了劉虞。
“伯安老兄,讓驍兒趕緊啟程吧!此去盧龍塞路途遙遠,耽擱了怕是就到不了......”
見劉虞寧可讓兒子去送死,也不肯拿三十萬錢,公孫瓚隻能起身告辭。
大堂外。
公孫瓚跟鄒丹踩著厚厚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向馬車走去。
剛走到門口,他們倆耳邊,傳來了劉驍情深意切的嘶吼“犯我強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不管他們跑多遠,我也得乾他!我要乾死那些烏桓賊人!”
鄒丹皺了皺眉頭,小聲說道“公孫大人,你聽聽,這是要死的人嗎?中氣十足!”
“扯淡!”公孫瓚滿不在乎地瞥了鄒丹一眼,壓低嗓音說道“你沒聽說過回光返照嗎?”
“回光返照?”鄒丹微微一愣。
“鄒丹,你想多了!”公孫瓚拍了拍盔甲上的落雪,一邊上車一邊說道“就劉驍那身子骨,天寒地凍的走一趟,到不了盧龍塞,他就得死在半路上!”
“不信咱倆就打個賭,如果劉驍能活著熬到盧龍塞,我把鳥兒剁下來給你燉湯喝!”
“這些年,邊塞一有戰事,咱們就來找劉虞要錢,估計劉虞這次是真沒錢了!”
鄒丹捋了捋為數不多的胡須,思慮重重道“萬一.......萬一是劉虞父子給咱們演戲呢?”
公孫瓚翻了個白眼,滿不在乎道“演戲?你這是更是扯淡了!我從小跟劉虞一起長大!”
“劉虞這老小子要是會演戲,還演得這麼逼真,那就得母豬上樹,雌雞化雄!”
在公孫瓚的眼裡,劉虞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正人君子,正直得有些迂腐。
“公孫大人!”鄒丹微微頷首道“劉虞是君子,我認可!他兒子劉驍,可不像好人呐......”
“如果他們真的是演戲,那劉家,這一下可就算進了咱們幽州軍界了......”
!!!!!
聽到這兒,公孫瓚虎軀一震,雙手微顫,旋即又冷靜下來。
公孫瓚自言自語道“小小的一個屯長,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他,能鬨出什麼風浪來?”
想到此處,公孫瓚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隨口喊道“駕!”
神駿的戰馬揚起馬蹄,拖著奢華的馬車,踏著積雪向前飛奔而去!
“公孫大人!”鄒丹在後麵焦急喊道“等等我!我還沒上車呢!”
劉府,劉驍臥室。
窗外,朔風呼嘯,漫天飛雪。
屋內,爐火正紅,美酒尚溫。
劉驍拍手讚歎道“爹,孩兒沒想到你的演技,確實不錯!”
劉虞微微一笑,說道“驍兒你記住,看上去鬼精鬼精的人,都不會演戲。看上去憨厚老實的人,才真會演戲!”
說完之後,劉虞又疑惑道“驍兒,你為何突然有從軍的想法?”
劉驍眼神堅定,認真說道“我從軍,是為了劉家能夠崛起,不再是公孫家眼裡待宰的羔羊!”
“如今大漢搖搖欲墜,群雄並起!我們劉家,如果不想做彆人的刀,就要做執刀人!”
說完,劉驍又飲下一大碗酒,一字一句道“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