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醉仙樓的最好的客房裡。
劉驍臉色發白,摸著後腰,靠在椅子上休息。
典韋摸了摸肚子,打了個飽嗝兒,壓低嗓音問道“二公子,我怎麼聽到,好像床榻了?劈裡啪啦的!”
劉驍白了典韋一眼,沒好氣道“年久失修,木頭受潮啊!”
典韋點了點頭,又問道“我怎麼聽到白掌櫃,一直在喊爹爹啊?”
劉驍歎了口氣,無奈道“白掌櫃是遠嫁過來的,想她的老父親了!”
“哦!怪不得!”典韋恍然大悟道“二公子,咱們明天怎麼辦?”
劉驍挑了挑燈芯,答道“你先把白掌櫃送到上穀郡,我繼續趕路。”
典韋麵露難色,小心翼翼道“二公子,這怕是不太穩妥。出門前劉大人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寸步不離你左右......”
劉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望著漆黑的夜空,陰沉道“我知道不太穩妥......咱們走了,這趙吊不肯定還會回來禍害白掌櫃......”
典韋正了正身子,抬頭問道“二公子,那你得想一個穩妥的做法!”
劉驍轉過頭,看著典韋,一字一句道“殺了他, 才比較穩妥!斬吊,除根!”
典韋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望向劉驍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敬仰。
好一句“斬吊除根”!
簡直就是虎狼之詞!
典韋搓了搓大手,興奮道“二公子!俗話說月黑風高殺人夜!今晚的天氣這麼適合殺人,咱們現在就去宰了他們吧!”
典韋拎著兩柄板斧,小聲說道“二公子,咱們正好以公孫家的名義,宰了他們!就算那個趙忠要報仇,也會去找公孫瓚!這筆賬,算不到咱們劉家身上!”
劉驍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白掌櫃有句話說的不錯!懟人鳥短啊!這世間,哪有隻占便宜的好事?”
劉驍眼神深邃,對典韋說道“阿韋,你去找醉仙樓的夥計,問清楚趙吊的宅邸在哪!”
安樂縣,趙府。
燈火通明。
大堂搖曳跳動的燭火,映照得趙吊的臉色愈加猙獰。
趙吊氣急敗壞地一腳踢翻身旁的椅子,嘶吼道“查到沒有!那個小白臉到底是誰?居然敢跟吊搶女人!”
堂下站著十幾個黑袍莽漢,麵麵相覷,鴉雀無聲。
沉默良久,一個黑袍莽漢才哆哆嗦嗦說道“趙大人,那個小白臉.....不是人吧!那板凳.....”
“啪!”趙吊猛得抬手,狠狠抽了黑袍莽漢一個清脆而響亮的大比兜!
“板凳,就知道板凳!一群飯桶!他不是人,難道是鬼不成?”
趙吊氣得脖子上青筋迸出,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趙大人.....”一個黑袍莽漢捂著臉,小聲說道“確實沒人見過那個小白臉,不過......倒是有人見過小白臉身邊的那個雄魁大漢!”
“啪!”趙吊抬腳踢在黑袍莽漢的要害之處,怒吼道“知道還不快說!”
“嗚嗷嗷嗷......”
黑袍莽漢捂著要害蹦了兩下,才咬著牙忍痛說道“那個雄魁大漢像是上穀郡劉府的一個仆從!嗚嗷嗷嗷......”
“劉府?哪個劉府?”趙吊眉頭一皺,心頭一沉!
姓劉,就比姓公孫的要難對付!
“上穀郡還能是哪個劉府?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劉虞,劉伯安!”
趙吊身旁一個師爺模樣的老者,摸著胡須說道。
這位老者,正是安樂縣的縣丞——徐坤!
徐坤捏著公雞嗓,陰沉道“上穀郡隻有一個劉府,而且隻有劉伯安家裡,才養得起這麼厲害的仆從!”
“這個小白臉,應該不是劉虞的兒子,大概是劉虞的侄子!”
“劉虞!”趙吊咬牙切齒道,“坤兄!能不能想個穩妥的辦法,給吊出了這口惡氣!”
“吊一想到,此時白玉正在跟那小白臉辦事,吊心裡就難受,恨不得把了那小白臉的皮!”
“吊老弟,辦法不是沒有!”徐坤眨巴了眨巴昏黃的眼球,“就看吊老弟敢不敢跟劉家較量了!”
“有何不敢!”趙吊猛得一揮衣袖,眼睛瞪得渾圓!
趙吊怒道“劉虞如今已不是幽州刺史了!公孫家如日中天,他劉虞還有機會翻身?”
徐坤微微搖頭,說道“劉虞有兩個兒子,二兒子病入膏肓,說不定現在已經進了棺材,不足為慮!”
“但是,他的大兒子劉和,可是在洛陽做侍中!”
“哈哈哈哈哈哈!”趙吊笑了,笑得很狂,“坤兄,你多慮了!”
“不過一個小小的侍中而已!在我族叔眼裡,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螻蟻!”
“快說!”趙吊緊緊握住徐坤的手,焦急道“坤兄,快告訴吊你的神妙計策吧!”
“趙大人,你還記得前幾日咱們搜到的那封信嗎?”徐坤捏著胡須,眼神裡露出了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