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知道(2 / 2)

她跑到月雪閣前站定,臉頰上因為太熱而染上了些薄紅,額上也汗涔涔的全是汗水。

月雪閣一片靜謐,牌匾旁的燈燭亮著,隔著窗紗透出些淡黃色的光,清晨初升的辰光一般,幽幽地照在墨底金字的牌匾上。

蘇祈春抬起小手,準備去敲門,卻在門縫間瞧見了空無一人的院落,孤零零的青鬆立在院內,池子中泛著波光的水照出它的倒影,以及月亮的影子。

蘇祈春臉往門縫上貼了貼。

院子儘頭的屋子看上去一片黑暗,仿佛和這黑夜融為一體,黑黢黢的,靜悄悄的。

天上忽地起了一陣風,吹得青鬆樹樹葉沙沙作響,蘇祈春身上一陣陣的冷,她咬緊下唇,可憐地想:“山哥哥今日還未換藥呢。”

他的眼傷那麼嚴重,不換藥怎麼行?

她的手放在門環上,幾次想去拍門,可她又想到:“山哥哥沒有等她……”

她站在月雪閣門口想了很久,風吹得她身上的汗都乾透了,她有些冷,雙手環抱著自己,一步步往回走。

茯苓拿著件氅衣跑過來,見著蘇祈春失魂落魄的樣子,將氅衣披在她身上,安慰著說:“女郎,你看,就說不讓你來吧,這麼晚了,人家肯定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弄。”

蘇祈春眼睛垂下來,雙肩躲了躲,躲過茯苓的手,風呼呼地吹著她,吹得她眼都睜不開了。

“女郎,你這是乾嘛?”茯苓手裡拿著氅衣,有些不解。

蘇祈春望著地上自己的影子,短短的,瘦瘦的,像星子像燈光,電光火石的一瞬,她忽地轉身,沒命地往回跑。

冬日凜冽地風夾雜著茯苓的話纏繞在她耳邊,她鼻子有些酸,但卻大聲地說著,“山哥哥一定還在等著我,我要去找他。”

“你怎麼知道?你彆傻了,人家都睡覺了。”

“我就是知道!”蘇祈春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知道,但她就是隱隱約約地覺得自己知道。

就像樹木向陽而生,太陽東升西落。就是會這樣,就是要這樣。

蘇祈春再次站在月雪閣前,青鬆依舊孤獨地昂立,她深吸一口氣,發亮的眸子充滿忐忑。

她抬起手,握住門上的銅環,手微微攥緊,泠泠的月光照出她發白的唇色,她咬咬牙,用力地按下去。

沒有想象中的悶悶的敲門聲,反而是吱呀一聲,門開了。

蘇祈春一瞬間,像是跌進了雪裡,厚厚的一堆雪,少年身上獨特的冷意發寒,冰得蘇祈春打了個冷顫。

陸之山往後退一步,微苦的味道比以往更重了些,隻是今日,他沒有聽到鈴聲。

沒有鈴聲,他還以為不是她呢。

他還以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他還以為蘇祈春的可憐也不過零星一點。

蘇祈春穩穩地站好,有些嬌羞地低著頭,望著陸之山的鞋尖,像在自言自語,“山哥哥。”

陸之山耐心地聽著蘇祈春的話。

蘇祈春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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