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山無情無緒,依舊冷冷地看著他,一步步地朝他走去,手心中的竹葉仍在彙集。
“大哥,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李元禮一邊穩著陸之山,一邊四處看,可恨的是此時諾大的蘇家竟沒有一個人路過此處。
他不禁心下一寒,隱隱的冷寒撲麵而至。
陸之山手心竹葉越聚越多越聚越大,李元禮的話他聽到了,但他就像沒聽到一樣,緩緩朝著李元禮走近,手中竹球蓄勢待發。
不管是縣令之子,還是蘇家公子,他都毫不在乎。
李元禮看著他,有些絕望地閉起眼。
陸之山內力彙聚,一抹冷碧飛出。
竹球在空中卷起淒冷的風聲,陸之山臉色沉沉,威壓蔓延。
“小心!”李元禮心墜之際,一個身影忽地將他推出去,替他擋了那竹球。
“噗——”來人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李元禮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轉身看見陸重蹲在地上。
他瞧了兩眼,來不及多想,話也沒說,趁著陸之山凝神之際立馬跑了
陸重抹了抹嘴上的血,抬頭看著陸之山,聲音沙啞,“你又想乾什麼?”
陸之山垂下手,微抬下頜,麵容冷漠,“你又想乾什麼?”
陸重站起身,回頭望了眼仍在河裡撲騰的蘇川穀,轉頭怒視陸之山,“我想讓你想起你的誓言。”
風吹起陸之山的袍角。
“你不該傷害蘇川穀和李元禮,尤其是李元禮,他是縣令之子,他若有事,整個蘇家都要遭殃,我勸你有些自知之明。”
“若是惹了他,我不會保你,你自己自求多福吧,本來你的命就是我救的,我也不奢求你報答了,你隻要不害了我,不害了蘭兒。至於其他的,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陸之山嘴角泛起微不可見的淒涼的笑。
陸重冷冰冰的話一點一點冰凍住他滾燙的心跳,他的嘴裡忽然很苦,他向陸重伸出手。
陸重警惕地說:“你想乾什麼?”
陸之山手懸在空中,淡淡道:“我想吃梨膏糖了。”
陸重捂著胸口,嘴角還在不斷地往外流血,他冷哼一聲,不無厭煩地說:“你覺得我有嗎?”
深色的天幕一點點落下,陸之山扯出一絲笑,陸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他聽著陸重去撈河裡的蘇川穀的聲音,單薄的手再次垂下,落在袖間。
冷風吹落天際上的光亮,整個天幕逐漸黯淡下來,陸之山輕歎口氣,沿著稀薄的月影朝著覺明院走去。
天黑了,出門的人也該回來了。
黑沉沉的夜空下,蘇祈春臉頰微紅,一雙黑眸格外地亮,她暈乎乎地走到長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