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話音剛落,身後林中樹葉飛卷,似有一股磅礴法力湧來。
眾人轉身,被隔空一掌擊中腹部,背撞到樹上,口吐鮮血,連張口都張不開來。
眾修痛苦難言,抬起頭,一道竹青色的身影出現在林間,身形清俊挺拔,甚至手中的長劍都未曾出鞘,被林間光影照出凜冽寒光。
是謝玄玉!
“老大,老大!”
“老大,你來了!”
林中地上二人震驚片刻,終於回過神來。
謝
玄玉走過去,提小鳥一般將兩人提起來,轉頭看向麵前從地上爬起來的眾靈修。
謝玄玉冷聲道:“還在這裡乾什麼?”
林中人頓時作鳥獸散。
羲靈張牙舞爪,朝著那幾人背影,發出啾啾怒聲,轉過頭來,見謝玄玉的兩個友人,皆鼻青臉腫,全身負傷,屬實是戰況慘烈。
那被欺淩的弟子,緩緩支起身子,虛弱地上前來,朝著三人拜謝。
“多謝謝兄、宗兄、蒼兄。我方入學宮不久,便遇上了這遭事,那些人聽聞我是下靈洲來的,家中又略有一些薄財,便總驅使我乾活,處處淩辱我,今日也是不得已才請宗兄、蒼兄相助,不想害兩位恩公這般狼狽。”
被點到名的宗浣與蒼星洲,連忙擺手,“小事,小事。”
對方抬起手,掌心上幻化出一鼓囊囊的袋子。
“還望日後宗兄和蒼兄多多照料,這點靈石您二人收下。”
他抬起頭,試探性看一眼謝玄玉:“謝兄若是日後有需要靈石的地方,或者武器上的事,都可以來找我,我家在四大靈洲開設了幾間煉劍鋪子。”
羲靈越看這人越覺得眼熟,想起來了,這人說是略有薄財,可哪裡是開了幾間鋪子?其家產業遍布四大靈洲,那最大的武器行便是他諸家開的。
隻是靈修到底以實力說話,縱家產豐厚,在弱肉強食的靈修界,沒有實力,便護不住。
宗浣道:“你放心吧,既收了你這保護費,日後我們便會罩著你。”
蒼星洲又補充道:“對,無論是幫你寫功課、還是護送上下學,下課打飯,我們收了你的靈石,你就儘管差遣我們。”
二人扯開笑容,嘴裡都是血險些兜不住。
對麵人應下,道了一身“多謝”,又看一眼謝玄玉,像生怕謝玄玉反悔,瘸著腿連忙走了。
謝玄玉眉心微蹙,“下次不要再接這種活了。”
宗沅道:“可老大你心軟,說是不接,每次遇到這種事求上門,還是會出手相救。就像你在學宮裡救下我。”
謝玄玉道:“從那以後,你就像惡鬼一樣纏上了我。”
宗沅:“……”
“總之老大,他們都是主動給保護費,求我等庇護,也並非我們強迫,不是嗎?”
謝玄玉接過靈石袋子,掂了下重量。
羲靈在一旁豎起耳朵,一聽便知不少不少,袋子打開後再看,一個個色澤更是通透,皆是純淨上品靈石。
謝玄玉看向蒼星洲:“你母親身子如何,最近好點了嗎?”
蒼星洲搖了搖頭。
謝玄玉道:“這些靈石你拿著,給你母親治病,剩下的,你們再去分給學宮中其他需要的人,不夠找我補貼。”
羲靈轉頭看著他,此人總是一副疏離冷淡的樣子,可私下做的事,卻分明柔軟至極。
他似乎也沒她想象的那麼壞。
宗沅擦完口鼻血跡,清點靈石數量,一邊道:“對了,羊瀅是不是很久沒來找過我們了?”
蒼星洲道:“是,她被幾位師姐排擠,請我們相助,但近來好久沒找過我們了。”
“她家裡人不許她入學宮,斷了她的開銷,老大一個月前讓我去給她送點靈石,總不能真讓她從學宮退學,但她沒有收。”
話語落,小鸚鵡從謝玄玉肩膀上飛起。
羊瀅,是她在學宮的同窗。
她第一次見到羊瀅,彼時她正被幾位師姐師兄按溺在泥地裡,隻因他們聽說她真身小羊,缺了一隻耳朵,想看看這位瓷娃娃般樣貌的女郎,露出缺陷是何醜陋模樣。
羲靈哪裡看得過去這等事,一挑七直接對上幾位師兄師姐,最後壓著他們,給小羊道歉。
事後,因尋釁滋事,被師尊罰跪戒律堂。
但若問羲靈是否後悔,那自然不後悔。
她竟不知,羊瀅和謝玄玉還有過私下往來,還被謝玄玉幫助過?
羲靈貼著謝玄玉耳朵,說了一句“我要出去玩會”,接著便掠起了翅膀,飛離謝玄玉的肩膀。
她要去找羊瀅證實此事。
宗沅道:“老大今日實在辛苦了,要養一後山的靈寵,還得資助同窗。”
宗沅跟上謝玄玉的步伐:“對了老大,這次秘境試煉的規則出來了,你知道了嗎?規定是兩兩組隊入秘境。我可以和老大一組嗎?我也體驗一下躺贏的感覺。”
謝玄玉置若罔聞,對二人道:“去我院子裡把傷口處理一下。”
眼看到了謝玄玉的山下小院,卻見院前出現一道女子的身影。
宗
沅一下認出來人:“羊瀅,我們正要找你。”
女子轉過身來,肌膚白皙,眉目精致,隻是過於纖細柔弱,就仿佛上等瓷器,精致卻易碎。
宗沅:“你近來怎麼沒有找我們,那些師兄師姐可還在欺負你?”
羊瀅搖搖頭,“沒有,好多了。多謝宗師兄,我今日來,是為了羲靈的事。”
“羲靈?”宗與蒼星洲對視一眼,“我記得,她不是和欺負你的那群人走得很近嗎?她又欺負你?”
羊瀅擺手:“沒有,羲靈從未欺負過我,宗師兄哪裡聽來的?這些日子,我一直未來找你們,便是羲靈幫了我。自她教訓過那些師兄後,我便再沒被欺負過。”
“但從幾日前,羲靈從學宮外禁地回來,便十分古怪。”
宗沅道:“她去禁地做甚?”
“我也不知,當時我以為她在曆劫,入林子後卻見她倒在熊熊烈火之中,真身羽翼被燒傷,我被她送出林子,回到學宮,才知看錯了,原是黎琴在曆劫,可我問黎琴,說羲靈一夜未歸,她卻分毫不擔心,反倒讓我彆胡思亂想。”
“我聽說禁地中有惡鬼邪祟,纏繞上人便擺脫不了,我這幾日白天夜晚都難尋羲靈行蹤,用玉簡問她,她也支支吾吾,不肯回答我。”
宗沅聽說完,壓低聲音:“萬一她這幾日,隻是比較忙,一時忘了回你呢。”
“但我每次和她玉簡傳音,問她在禁地裡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和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