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弟弟說了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她掀開書,等著奚夫子來,誰料來上課的竟是方太傅。
方太傅:“奚夫子下朝的時候讓陛下叫走了,陛下有些事要問他,今天老夫給你們上課。”
大皇子頭皮一緊。
奚夫子這個時候被叫走,很可能跟他昨天交上去的答卷有關。
方太傅走到曲渡邊桌旁,瞥了眼他手上的墨印,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戒尺輕敲桌麵,“七皇子,七皇子?”
曲渡邊睡眼朦朧, “嗯?”
他眨眨眼,微微清醒,“欸,方太傅,今天不是奚夫子的課嗎。”
方太傅語氣和善的能滴出水來,道:“醒啦,今天是老夫來,快起來,彆睡了,小心又生病哦。”
曲渡邊:“……”
其餘人:“……”
全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合著往常冷酷無情提問,毫不留情打手板的不是您是吧。
方太傅這是哪根筋搭錯了?!
曲渡邊都不困了,撓了撓臉上睡出來的紅印子,“太傅,呃,您家裡有喜事?”
方太傅想起昨天那份七皇子的答卷,笑眯眯說:“哦,那倒沒有,就是關心一下你。”
說完,他就去開始講課了。
織儀小聲說:“小七,太傅沒事兒吧。”
曲渡邊搓搓自己的胳膊,“不知道啊。”
一直到上午的講課結束,曲渡邊潛意識的感覺方太傅的表情不太對,拉起自家阿姐,叫上葉小遠,準備開溜。
沒想到還沒走兩步,大皇子和三皇子一塊將他堵住了。
“小七,急著走?”
曲渡邊:“嗯嗯嗯是的宣娘娘叫我回家吃飯大黑也餓了。”大黑配合著叫了兩聲。
三皇子上前一步,頗為優雅的邀請道:“小七,三皇兄這裡從外麵買了很多好吃的,你要不要來嘗——”
大皇子撞上去,腰狠狠朝左一杠,一屁股將他撅飛。三皇子倒在旁邊的花草裡, 瞬間破防:“大哥你!”
曲渡邊眨眼就被大皇子撈進了懷裡,後者還嫌棄道:
“三弟,不是大哥說你,你瘦的和筷子似的,我感覺再用點力你都要折了。以後還是多練練,聽說你母妃正在給你選皇子妃,你現在的體格子,怎麼照顧弟妹?”
有時候搶人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三皇子看了看自己被磨破的掌心,微微滲血,他垂下眼:“是,謹記大哥教誨。”
大皇子滿意了,“走,小七,跟大哥走一趟。”
曲渡邊將他倆的爭端看在眼中,忍不住為大哥的遲鈍歎了口氣,要是他是三皇子,定然會舉著傷口去找崇昭帝,大哭特哭,哭得地崩山摧壯士死。
一個不友愛兄弟的帽子扣下來,隻怕大皇子出宮建府的可能性瞬間縮減三成。
他不想摻和進去:“大哥你鬆開我,我還有事呢。”
大皇子:“有什麼事?”
方太傅看熱鬨看了半天,此時終於從後麵過來,背著手道:“是老夫找他有事。”
“怎麼,你想跟老夫搶人?”
大皇子連忙擺手,“學生不敢。”
他將曲渡邊放下,還順手給自己弟弟整理了下衣服,往前輕輕一推,“您隨意。”
曲渡邊:“……”
他對織儀道:“阿姐,你先回去吧,跟宣娘娘說,我可能會晚回去一會兒。”
織儀牽著大黑的狗繩,“嗯,早點回去,下午還有事呢。”曲渡邊:“嗯。”
在被兩位皇兄爭搶,和被方太傅帶走,兩者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方太傅將他帶到側殿,這是夫子們平時批改課業,偶爾休息、換衣服的地方。他們上朝回來給皇子們上課,官服和常服就在這裡換。
曲渡邊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他四處瞅了瞅,能看出來有生活痕跡。
比如牆壁上掛著的竹筒杯。
方太傅好像很喜歡喝甜奶茶,巨甜的那種,他偷偷見過方太傅往竹筒杯裡加好多蜂蜜。
“坐。”
他們在案幾兩側對坐。
上麵放了張空棋盤,棋子放在棋婁內。
曲渡邊:“太傅,您找我有什麼事啊,我還急著回去吃飯呢。”
方太傅拿出一張疊好的紙。
並指推到了曲渡邊麵前,“這是你昨日的答卷。”
曲渡邊:“怎麼了,有問題嗎。”
“打開,對著陽光。”
曲渡邊覺得奇怪,依言照做,然而等陽光穿過紙頁表層的時候,他動作一停。
方太傅:“答卷的紙,是金層宣,留墨時間不同,墨跡在陽光下的照射下,背麵會顯出初次落筆時的字跡。”
他笑道:“小家夥,你劃掉的是正確答案,重新寫的是錯誤答案,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曲渡邊放下紙,瞅了眼老頭笑眯眯的神色,心裡冒出三個字。
老狐狸!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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