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殊抽出了手指,那道濕滑柔軟的觸感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抱歉師兄,我不是故意咬你的,你疼不疼呀?”
謝清殊垂眸盯著手指上少女留下的咬痕,不由陷入沉思。
他記得她曾說,他咬了她,他便是她的蛇。
可今日她也咬了他......
謝清殊嘴角扯出一絲莫名的愉悅笑意,“疼呀。”
桑寧:“?”疼你高興個屁?
桑寧:“......”完了。
完了完了。
桑寧認真盯著謝清殊的臉,她的師兄,竟然是個抖m?
想想也是,謝清殊十二歲那年便目睹母親慘死在自己麵前,之後又被邪修抓去囚禁虐待,等好不容易被原主她爹救了出來,又被封印了妖力變成個五步一喘十步一咳的病秧子,就這樣還要日日被原主折磨,少年無法逃避痛苦,便隻能改變想法,試圖去享受疼痛的快感?!
想到這,桑寧心臟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看謝清殊的眼神也不由多了一絲憐愛。
謝清殊:“?”
她抓起謝清殊的手放進自己的手心裡捂著。
“師兄,我現在已經進入金丹期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保護你了!”
像是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謝清殊道:“保護我?”
桑寧神色認真道:“是呀,隻要我勤奮修煉,很快就可以獨當一麵保護師兄啦!”
她能打敗比她高一個境界的季長歌,還能殺死琉璃火狻猊這種聚靈境妖獸,說明她不是個普通人。
在桑寧看來,沒有絕對的強者,越是強大的人,身上越是帶有某種脆弱性。
反過來想,原主這麼脆皮,可能因為她體內有很大的潛能,但由於過去對修煉不上心,導致這種潛能遲遲得不到發揮。
說不定她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仙奇才。
謝清殊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師妹,眼裡閃過一絲玩味,連季長歌的幻境都無法勘破,還差點葬身妖獸之腹,就這樣竟還妄想保護他。
從來沒人說過要保護他。
他更不需要被任何人保護。
桑寧見窗外天色漸暗,心想還得去看望清微老頭。
她起身理了理衣服,“多謝師兄款待,我先告辭啦。”
經過門口,桑寧注意到旁邊的新添了個花瓶,她不由多看了一眼,不由多看了兩眼,不由多......
咦?這位花瓶她曾經見過。
腦中閃過一道白光,桑寧嚇得退後兩步,這不會就是那個用來裝原主的妹妹吧?!
她記得原文中是這樣描述的,花瓶表麵釉色淡雅,泛著淡淡的青綠色調,觸摸起來溫潤光滑,是桑青蘿一輩子的歸宿。
惡毒女配桑青蘿壞事做儘,最後被黑化的大魔頭砍斷四肢,拔掉舌頭,插進花瓶天天澆水。
導演為了讓書粉滿意,甚至還派人按照原文描述做了個一模一樣的花瓶。
桑寧如果沒穿書,本來是要蹲在裡麵被電視機前的觀眾唾罵的。
謝清殊的聲音從身後飄來,“師妹為何一直盯著這個花瓶看?”
桑寧笑得十分勉強,“師兄,這個花瓶是哪來的呀?”
謝清殊不知想到什麼,笑道:“這個花瓶與師妹倒頗有些緣分。”
桑寧:“!!!”
謝清殊道:“師妹似乎很害怕?”
桑寧瘋狂搖頭,“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謝清殊:“......”
謝清殊隱去眼底的探究之意,道:“這是前些天義父派人送來,不過是個擺件兒,師妹若是喜歡,拿走便是。”
“謝謝師兄。”
桑寧抱著花瓶著急忙慌地跑了。
謝清殊垂眸,拾起少女臨走前留下的香囊,聞了聞,的確都是些安神助眠的靈藥。
謝清殊隨手將它丟在一旁,這對過去那個愚蠢的自己或許有用,但如今的他經曆了上一世的種種,早已心魔纏身。
放任不管的後果他最清楚,時間一久他將分不清現實和幻覺,被痛苦的記憶反複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