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杜還笙就開始打哈欠了，他穿著一件黑色長袖衫，翹鼻薄唇，琥珀一樣的眸子映著光亮。
“我有點困了，先上去睡了。”
白念嗯了一聲，把他扶到樓上。
杜還笙被他扶到床坐下，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難受的嗓子，“我腿又不是斷了，你乾嘛這麼緊張？”
“要不去醫院看看吧，我總覺得不安心。”
杜還笙擺擺手讓他趕緊回去，撐著紀懷安給他找來的一根拐棍就往衛生間去。
洗漱完畢，杜還笙一腦袋紮進枕頭裡，就這麼睡了過去。
晚上九點，紀懷安站在門口，欣長挺拔的身影立在黑夜中。
蟬鳴陣陣，山腳上響起汽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在這片安靜的夜空下顯得格外突兀。
很快，一輛黑色奔馳停在半山腰。
杜遠知從車上下來，身邊跟著一位西裝革履提著醫藥箱的中年男人。
剛往前走沒兩步，紀懷安就站在不遠處，下巴微微揚起，就算是打招呼了。
“還笙現在情況怎麼樣？”
紀懷安說：“半小時前我去看過，一切正常。”
杜還笙的身體遠遠沒有他的性格那麼健康，一點小毛病都能引發其他病症。
“顧鏘以前學過一點外傷，他說沒事腿沒什麼事。”
杜遠知點頭，冷漠的側臉隱在黑暗中。
他沒說什麼，紀懷安倒是先自責起來。
“都怪我，沒看好他。”
杜遠知聽他這麼一說，反而放鬆了一些：“他都二十了，你還能把他彆在褲腰帶上看著啊。”
紀懷安笑了笑，沉默無言將兩人趕緊帶進民宿裡。
民宿裡安安靜靜，所有人都睡著了，杜遠知鞋都沒換。
上樓時，鞋底在地板上發出很有節奏的響。
房門被杜遠知輕輕推開，裡麵亮著一盞淡黃色的小夜燈，是剛剛紀懷安過來看杜還笙的時候開的。
床上的人呼吸很輕，輕得杜遠知幾乎要聽不見。
三個男人對視一眼，杜遠知朝醫生微微頷首。
醫生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