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浸了眼淚,一雙猝然睜開的眼睛變得通紅。
怎麼辦。
他好像已經開始舍不得了。
他不想死。
他抽抽了兩下,拳頭在胸口錘了兩下。
“不爭氣的東西,不就是穿個書嗎,還給我整出個心臟病來。”
力道沒控製好,他悶哼一聲,然後又立即把手收回來,乖乖躺平。
他癟著小嘴,眼淚委屈巴巴地從眼角滑進頭發裡。
多活一天是一天吧,還能怎麼地呢。
但是起碼要讓他活到白念成名,紀懷安也有了對象以後吧。
要不他不是白穿書了。
第二天下午,杜還笙收拾東西要回公寓。
在經過半掩著的書房門口時,他往裡麵看了一眼。
他哥靠坐在黑色的辦公桌後麵,皺著眉,在看一份秘書剛剛才拿過來的文件。
確切來說,那是一個文件袋,裡頭還有不少照片。
關於洛年所有想要藏起來的秘密,都被暴露在杜遠知麵前。
厚厚一疊關於洛年在國內外和不同男人進出酒店的親密照片,杜遠知掃了一眼,就生理不適地丟進文件袋裡。
引起他注意的,是洛年去做親子鑒定的監控視頻截圖,下麵附帶著一份鑒定書。
看見這個,杜遠知一時也有點怔住了。
他昨天接到紀懷安的電話,原本想查一查這個洛年,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卻沒想到被他發現了一個關於洛家的隱秘。
白念才是洛家的兒子
而這個洛年,是在醫院的時候被掉包給洛家的。
書房的家具都是深色的,但遠不及杜遠知如今的臉色黑。
他想的事情很多,也更深。
比如宴霄知不知道這件事,再比如洛年為什麼敢來打他弟弟的主意。
杜還笙來書房找他哥,就是想要打個招呼就走,也沒想打擾他工作。
他站在門口,敲了敲半掩著的門。
裡頭的談話在聽見敲門聲的時候立刻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