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
“我手裡拿著小皮鞭我心裡正得意,”
“不知怎麼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噗嗤。
這一次,就算是口吐乾冰的楚妙音都忍不住了,捂著嘴笑了出來。
高黎轉頭看了一眼她,楚妙音臉上可降溫,哼唧了一句。
“淫賊。”
高黎莞爾,也不反駁,繼續哼唧。這歌隻有短短四句,卻因果俱全,極為洗腦。反正等到黎莊之後,身邊兩個女孩腦子裡麵回蕩的都是這首‘小毛驢’,甚至可能會在腦袋裡麵回蕩一夜。
到了黎莊,玲瓏放出真氣感應一下,然後指著一個方向。
“那邊。”
三人走向黎莊外一處小山腳下,遠遠地便能夠感覺到真氣一道道湧上來。在近處,衣織婆婆和鐵蹄都在。遠處,兩人持刀對立。
一人正是顧無憂,他雙手抱著高黎送給他的新刀,雙眼微閉。
在他對麵之人高黎不認識,他身形高大,腳蹬木屐,身穿寬袍大袖,腰間插著一把狹長彎刀。最顯眼的,是他的額頭中央,竟然帶著一根斷角,斷茬平滑,似是被什麼利器切斷的。在那人身後遠處,站著一排人。有男有女,頭頂都有尖角,腰間同樣插著長刀。
“鬼族?”高黎輕聲問道。
“修羅刀,葉伽,他是東海鬼族,他身後那些事他家族裡的人。”淩瓏道。
東海鬼族,高黎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外形與中原人類似,唯一區彆便是男子額頭中央有一根獨角,而女子在額角上有兩根小小的尖角。鬼族人幾乎人人修煉刀法,與中原不同,東海刀法以快見長,刀身修長輕薄。與鬼族刀客同樣有名聲的,還有鬼族的刀匠。鬼族的戰刀在江湖上頗有名聲,而且幾乎從不外傳,外界對鬼族的戰刀幾乎沒有任何詳細了解。唯一知道的是,這些刀極為鋒利。
看到高黎出現,鐵蹄笑嗬嗬的招招手,道:“來了老弟?”
高黎問道:“他們也剛開始嗎?”
鐵蹄道:“倆人已經站了一個時辰了。”
“是不是倆人腿都站麻了,但因為都是頂級高手,所以誰都不想先動一步?”高黎問道。
頓時,衣織婆婆,鐵蹄,楚妙音淩瓏都同時看向高黎。
“看什麼,莫非我說對了?”高黎笑嗬嗬地問道。
“我們隻是驚訝於你的無知!”楚妙音說,“這種頂級強者之間對峙,感應到對方真氣開始,對決就已經開始了。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都有可能成為對方進攻的破綻。而現在的他們無懈可擊,他們都在等對方露出破綻,然後一擊必殺。”
高黎不由得撓頭,他十分感覺這大約是一般人對強者的過度解讀。於是他將視線先後投向眼前兩位同樣都是至尊級彆的頂級強者。然後那倆人也同時點點頭,算是佐證了楚妙音的說法。
好吧,孤陋寡聞了。
迎著風,顧無憂的刀身上傳來陣陣已經氧化的菜籽油味道,葉伽的刀身上傳來陣陣羊油的膻味。兩個油膩至尊就這樣誰都不看對方,默默比誰先會因為下肢血栓而倒下。
如此這般,高黎在這蹲了半個時辰,雙方依然沒動。他跑去搬了桌子,椅子,還弄了一疊花生米。雙方還是沒有動靜。
天色漸晚,冷風嗖嗖,高黎皺了皺鼻子,張開口,說:
“阿嚏!”
鐺!
一聲脆響。等高黎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雙方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