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看著對方左右為難的樣子,他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我說你這小癟犢子玩意兒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你究竟要作什麼?”
獨孤十六正要發作,卻聽一聲寒冰刺骨:“他是燕南王的十六王子,是‘鬼狐’獨孤十三的弟弟。他要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
伴隨人聲,一人從房頂落下。
此人,正是三公主,人稱‘無雙劍姬’的楚妙音。
“公主殿下!”獨孤十六下馬行禮,王子和公主雖然都被叫做殿下,可含金量完全不同。
“王子殿下。”楚妙音還禮。
“他是‘鬼狐’的弟弟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哥死了又不是我殺的,他不去給他哥報仇,帶兵跑到我這裡來耀武揚威?他媽的欺軟怕硬吧?”高黎一臉的不樂意。
“城中不少人都看到你與我兄長起爭執!玉麵鬼還有你身邊這個犬妖將他架走了!你還敢狡辯?”獨孤十六吼道。
“老子名聲雖然不好,可歸根結底就是個淫賊而已,全平陽稱誰不知道我喜歡女人?你竟敢汙蔑我架走你哥?你什麼意思?你究竟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你哥?再說你哥什麼修為?那是說架走就架走的?連點掙紮都沒有的?還有這是狼妖,彆給人換種族!”高黎嗓門更高。
“你!你竟敢侮辱我!侮辱我的兄長!我定要將你……”
“誰侮辱你兄長了?臭不要臉的東西跑到彆人家裡撒潑耍賴我罵你難道我還給你奉茶嗎?”高黎果斷打斷了對方的話。
獨孤十六正要說什麼,楚妙音開口道:“王子殿下,此事十分蹊蹺,你可有確鑿證據嗎?”
獨孤十六深吸幾口氣之後,道:“有幾人看到我兄長與高黎起了爭執,隨後不知怎的,便看到那兩個女人駕著我兄長進了一個小巷!等到再看到他的時候,便是……”
高黎冷笑:“人證?嗬,空口白話這也能算證據?我還是那句話,你看我們幾人,誰能無聲無息的將一個大宗師給悄悄弄死?”
楚妙音道:“十六王子,我聽說劉刺史派來了幾個高級仵作,他們如何說?”
獨孤十六悲痛道:“我兄長全身經脈破碎而死!”
“你們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你們辦的這是人事兒嗎?我們幾個之中誰有能耐震碎你哥全身的經脈!”高黎更來勁了。
你唄。
淩瓏、諾諾卡和雅雅同時看向高黎。
孤獨十六再如何飛揚跋扈,卻也不敢在當朝公主麵前囂張。燕南王之所以跑到南方去當那個燕南王,就是怕功高震主,才主動隱退,駐守南疆。他身為王子,絕對不能給自己老爹找事兒。於是他強忍怒火,行禮道:“此事即便不是高黎所作所為,也定然與他脫不了乾係,還請公主殿下為我做主!”
轉眼之間,這事兒就給楚妙音賴上了。
楚妙音看向高黎,問道:“關於此事你可知道什麼?”
“我隻知道這混蛋的父母最大的遺憾就是這輩子生了倆蠢蛋兒子!一個是個隻知道跟女俠雙修的種馬,另外一個是不帶腦子的白癡!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我管你去死!你愛去哪去哪!都他媽給我滾犢子!”高黎繼續在這裡口吐芬芳。
身為王子,獨孤十六何時受人如此辱罵?地位崇高,又有宗師修為,他向來眼高於頂。作為獨孤十三的弟弟,他一直都以獨孤十三為榜樣,縱意花叢,瀟灑自在。可沒想到,他不但死的淒慘,還要被人如此侮辱!他哪裡知道,高黎純粹就是為了把事情搞大,搞得越大越好。隻要雙方矛盾不可調和,就沒人在乎道理了。高黎的這一招,正是普通人爭論之中最容易進入的高級境界。
對人不對事。
眼看雙方已沒有和談的可能,楚妙音道:“王子殿下在,這件事也許另有隱情。如今兩位都帶著火氣,必無商談的可能,不如你先回去。我以我的公主的身份向你保證,此時,我必然會給你,給燕南王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