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放下茶碗,沉聲道:“聽高公子這意思是,沒把江湖之中這諸多兵器大師放在眼中嘍?”
高黎滿臉微笑,反問道:“我為何要把那些被我斬斷了武器的大師放在眼中?”
石寬真心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囂張如斯!他哪裡知道,高黎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就是要趁機好好將其羞辱一番!讓你站在我院子前麵跟我裝!我看你還如何裝!
石寬冷聲道:“高公子可聽說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高黎道:“我自然聽說過,可現在看來,我便是那山外之山,人外之人。你鑄劍山莊若是不服,大可以回去打一把好劍回來砍斷我的劍,與我在此逞口舌之利有何意義呢?”
石寬竟然無言以對!他看高黎年輕,本想先禮後兵,可沒想到,高黎竟然率先發難。
石寬砰的一拍桌子,道:“我本想與你好言以對,不想你竟然是如此狂妄之徒!”
高黎哈哈大笑起來,道:“大鑄師說笑了,我黎莊與你鑄劍山莊本就是競爭對手,你是否好言以對,此事又不能更改?更何況,爾等前來,氣勢洶洶,哪裡像是要好言以對的樣子?我黎莊兵器如何,你知我知,鑄劍山莊怎能容忍我黎莊做大?不如將那些客套話都免了,你我趕快進入正題罷。”
石寬不由心中暗歎,眼前之人雖然年輕,可竟如此狡猾。從一開始便占據主動,讓自己不由得跟著他的話走。
“也罷!”石寬無奈,“五月初五,春秋塔處,兵器大師齊聚,現場打造兵器,決出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兵器大師,名為:天下第一鍛。你若是真對自己如此自信,可敢赴約?”
高黎一撇嘴:“你在開玩笑,端午節不在家裡吃粽子,我跑去跟你比打鐵?我瘋了?”
現在高黎這裡的高端兵器定製並不缺少訂單,幾乎每隔幾天都會有江湖豪俠上門訂購,高黎可沒有興趣與他們競爭個長短高下。
“端午節?粽子?那是什麼?”石寬納悶。
啊!對了,這不是一個世界觀!
高黎擺擺手,道:“算了,那個粽子節你不知道也沒關係!那是我黎莊的節日!總之,讓我去打鐵這件事你就彆想了。你可說我慫,你也儘可以隨意嘲諷,甚至在江湖之上放出風聲,我都不會反駁半個字。反正,我不去。”
石寬這是真心沒想到,這個高黎竟然不去!他此次來的目的,便是想辦法讓高黎去參加這一次的‘天下第一鍛’,屆時,無論高黎輸贏,在場的大師們都能從高黎的各種玩法之中猜出他究竟使用何種方式製出如此驚人兵器。
可人家高黎不去!
不去!
開玩喜!我又不是白癡!
說實話,作為紐約刀展常客,高黎其實非常喜歡這種活動。可凡事一旦涉及到商業機密,那就沒門!作為一個來自知識產權保護發達社會的有為青年,誰會把自己的核心技術現場做給彆人看?
石寬嘴巴動了動,剛要說什麼,高黎一抬手,道:“大鑄師不必多言,今天哪怕你舌燦蓮花,天花亂墜,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鍛’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石寬的話終歸沒能說出口,看他漲紅的臉和脖子,高黎就知道自己應該把這老哥氣得不輕。那沒辦法,商業上的事情嘛,終歸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我又不是瘋子,沒理由讓你的。
石寬走了,帶著一群人們,一個個臉上鬱鬱寡歡,一肚子怒火,卻又不敢明著發怒,臉上半陰半陽,陰陽割昏曉。
高黎憑欄遠眺,望著夕陽西下,頓時滿心感慨,不由得高歌一曲。
“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