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女兒的事情,米福有著尋常人難以想象的恐怖敏感。高黎真心不知道米福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但無論是誰膽敢說他女兒的壞話,他幾乎瞬間就能趕到。
此時此刻,剛剛還在說風涼話的人這會兒被真氣硬生生夯進地裡,已經死透了。周圍他的徒弟們更是麵露驚恐,不知如何是好。
“白癡,敢在背後議論我家小天使?”米福望著腳下,狠狠地又跺了兩腳,這才解恨。
小天使,這是高黎用來形容米迦勒的詞。米福自從聽了高黎這麼說,頓時感覺十分貼切,便一直將‘小天使’三個字掛在嘴邊。
然後,米福頓時換上一副老不修一般笑嘻嘻的表情,對米迦勒說道:“小米呀,這裡叮叮當當地有什麼玩的?咱們去彆的地方玩吧?”
米迦勒轉頭看了一眼雅雅,雅雅嘿嘿一笑,道:“好吧,主人你呢?”
雅雅問高黎,高黎一撇嘴,道:“我感覺也沒啥好玩的,咱走吧。”
一群人正要走,隻聽一聲大吼:“想走?殺了人就想這麼拍拍屁股走了?”
從不遠處一個工棚之中,一個大漢衝出,此人渾身肌肉精壯,真氣殷實。走路帶風,修為分明不低!
米福微微一眯眼,冷聲道:“我就是要走,你想如何?”
那人哼哼一笑,幾步大踏步衝了上來,高黎本以為又要看到一出慘案即將發生,卻隻見那人隔著一丈多遠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慣性讓雙膝在草地上劃出一道壕溝,上身卻紋絲不動,表情無比莊嚴肅穆。隻見他十分精確地正好停在一招仙身前三尺,然後一頭叩在地上。
“求一招仙老前輩隨便賜我一招半式!晚輩此生必會牢牢急著前輩大恩大德!”
高黎都傻了。他不由得的長大嘴巴,發出了一連串的感歎詞:
“哇哦——”
高黎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跪倒在彆人眼前還能如此豪邁之人!是條漢子啊!
一招仙也算是見多識廣,竟然沒有半點不適,嗬嗬一笑,道:“年輕人啊,機緣未到啊。”
那人在叩首,道:“多謝前輩指點!”
說完,此人起身,再次大踏步離開,仍然是一臉陽剛。
是條漢子啊!高黎不由得再次讚歎。
殺了人,按理說,死人那方應該去報官才對。這世上,彆管是什麼江湖豪俠,衙門都管。可此事十分特殊,死掉的那個那個鐵匠鋪的主人,主人死了,他的徒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對一招仙說半個字。
報官?你嘴賤罵了人家的孩子,人家家長找上門來,隻是從天上掉下來意外而已,誰還能說半個字?
眼看這事兒就要不了了之,石寬心裡急了。如果真的讓高黎就這麼走了,將來豈不是再也沒有機會弄清楚高黎到底隱藏了何種秘密?絕對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
想到這裡,石寬幾步走上前去,對米福一拱手,道:“一招仙前輩,我能否與高公子說幾句?”
米福一臉笑眯眯地說道:“當然可以,人家好好一個人,願意不願意給你說話又不是我能管的。”
說著,米福搖晃著腦袋,拉著三個孩子比便走了。
高黎目送幾人離開,對石寬笑道“:“你還不死心?就這麼想知道我的秘密?”
石寬道:“冶鐵技藝雖各有不同,可追本溯源都沒有太大差彆。這天下第一鍛大會雖是要決出個高低,本意卻也是要交流技藝,互通有無。高公子雖然技法高超,卻又怎知你的技法是否有缺陷呢?”
高黎哈哈大笑起來,道:“您這話說的還真是響亮好聽,互通有無自然是好事,不如鑄劍山莊將你們的技藝公開出來,交給世間如何?又何必藏著掖著呢?再說我技法之中的缺陷,實話告訴你,我的技法自然有缺陷,而且我也知道要如何改進,並且一步步穩步改進之中。隻可惜,我技法之中的缺陷以你的腦袋根本就不可能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