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水母又飄走對著那些食金蟻戳戳點點去了。
“水母沒事了?”諾諾卡問道。
“沒事了。”楚妙意說,“剛來這裡的時候這海蜇頭可是嚇壞了,不過過了幾天之後,它說,邪異‘母親’突然沒了動靜。然後它就又活蹦亂跳起來。對了,最近幾天我感覺我耳朵根子清淨了不少,諾諾卡姐你呢?”
諾諾卡點點頭,說:“你這麼一說,果然,耳邊的那個聲音出現的次數也少了,聲音也小了。呼,真的是太好了,至少某人不用假裝失眠了。”
楚妙意一聽,登時嘿嘿笑起來:“你說的某人,肯定是咱們的高大王爺吧!”
諾諾卡笑道:“還能有誰?就他還假裝失眠呢,一睡起來抱著個被子誰都叫不……”
陡然之間,諾諾卡察覺到了什麼,她佯裝鎮定,指著某扇門,道:“那裡的被褥能用吧?”
楚妙意點點頭,道:“那個房間一直空著呢。”
“那就好,那就好。”說完,諾諾卡轉身就要走。然而楚妙意卻突然開口道:“諾諾卡姐呀,咱們王爺都說了要娶你了,大家誰都知道了呀,你何必緊張呢?”
隻見諾諾卡搖著頭抱著邪異貓飛快地奔著出口跑,一邊跑一邊喊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望著跑遠的諾諾卡,楚妙意嘿嘿一笑,道:“嗬,有趣的女人。”
儘管隻是家宴,不過有烈酒助興,大家話都多了一些。阮維武親王講起了亞楠的事情,亞楠地域寬廣,物產豐富,可皇室弱勢,諸多親王和軍閥紛紛擁兵自重。永安偏安一隅,還算和平。隻是那些與邪異糾葛過甚的行省就未必如此了。
“親王大人,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永安會這麼特彆呢?”高黎問道。
“那還用說嗎。”阮維武輕輕抿著酒,“當然是因為你們武國,你們中原的文化傳進來了。”
當年,邪異入侵,入口就在亞楠,部分亞楠人從這道裂縫來到燕南城。而中原的軍隊強者們也從這道裂縫進入亞楠作戰。終於,邪異被擊退,燕南城和平安寧的生活卻影響了這一代亞楠人,而同樣對他們影響深遠的,還有中原文化。那種與亞楠人完全不同的文化深深紮根他們心中,當這些亞楠人回到亞楠,不自覺的便將這種文化傳播開來。
阮維武便是其中一人。
五十年前,阮維武還隻是個孩子,他的父母帶著他來避難。儘管燕南城僅僅隻是一座邊境小城,可他在這座城裡見到的東西,卻已經遠超過亞楠。這在年幼的阮維武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後來,阮維武成長,手中有了權力,繼承了父親的土地。他便認真學習中原文化,可惜的是,他學習的途徑十分有限,隻有獨孤家的人,這在他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正因如此,阮維武在亞楠諸多親王和軍閥之中,算是比較務實的。而他手中的永安,雖然因為是邊境行省,地廣人稀,卻因為遠離內亂,倒也漸漸開始吸引不少亞楠人前來定居。
“高王爺,我在這可以給你交個底。”有點喝高了的阮維武大著舌頭說道,“何猜親王對咱們的關係,非常不高興,他甚至跑到我的王府來,當著我的麵拍我的桌子。他以為我會怕他,可惜,他不行。我告訴你,小老弟,沒有誰能破壞咱們的友情!為我們的友情!乾杯!”
咣當!
阮維武親王趴在了桌上,滿麵赤紅,紅得發紫。而身邊,那位通商大臣雖然也滿麵赤紅,看上去倒也還清醒。
高黎站起來,腦袋暈暈乎乎,看著前麵已經重影的人,說道:“我送你們下去吧……”
說完,高黎也咣當一聲栽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