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看著那位長老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其實心中也就明白七七八八。舉個簡單例子，你辛辛苦苦經營的學校招收的學生一夜之間都被人搶走了，你能好受嗎？可這位長老眼中沒有半點悲傷，眼中的平淡完全不是偽裝出來的。
更何況。
身為一個門派的長老，你們門派子弟被壞人追趕，生死未卜，如今完好歸來，你第一反應不是去看看秦端雨有沒有什麼問題，反而是向我問好？
“你們沒事吧？”高黎問道，“我聽秦端雨說，這裡遭劫，便陪著她一起來看看。”高黎一邊說，一邊環視四周道。
那好脾氣長老笑道：“多謝王爺關心，不過此時已無大礙，受損的房屋，弟子們也已經修繕得差不多了。”
高黎道：“聽說那幫人是順天軍團之人，他們劫走了一大批弟子，長老可知為何？”
長老道：“我們也在好奇，咱們天女閣藏於深山之中，就是不願牽扯太多江湖紛爭。卻沒想到，竟然還被這種事找上門來，真是不幸。王爺，諸位，裡麵請。端雨，彆愣著了，還不趕快去給大長老報個平安？”
秦端雨趕忙答應，正要走，秦蘇妍卻站出來，擋在秦端雨前麵，道：“慢著。”
好脾氣長老看到秦蘇妍，笑道：“這位小朋友，你好呀。”
秦蘇妍道：“我是秦端雨的姐姐，今天，小雨跟我們在一起，哪都不去。”
好脾氣長老先是一愣，隨即笑容更加絢爛，道：“原來你就是小雨一直念叨著的姐姐呀，小雨你終於找到你姐姐了，真的是可喜可賀。不過，小雨你還是趕快去跟大長老報個平安為好，不用耽誤太長時間的。”
秦端雨本身就是弱勢性格，聽好脾氣長老這麼一說，感覺好像也對，再低頭看看秦蘇妍，秦蘇妍卻笑道：“如果我是一個門派的長老，如果看到我家門派弟子曆經萬千劫難回來，肯定得十分高興。可你們看上去就好像沒事兒一樣，是不是早就習慣了？”
好脾氣長老嗬嗬笑道：“你這是哪裡的話，遭遇劫難，我們自然傷心，怎麼會習慣呢？”
秦蘇妍道：“請問長老，你們這一次損失了多少弟子？”
好脾氣長老長老道：“一共三十六人。”
“你們一共有多少弟子？”秦蘇妍追問。
“小娃娃，你此事，乃是我天女閣內部之事，與你何乾呢？”好脾氣長老沒有回答。
“我妹妹這幾年也算承蒙你們照顧了，你們遭遇劫難，我這個當姐姐的，總不能沒有表示吧。還是長老您有什麼難言之隱，無法對我說出實情？亦或者是你們的大長老，其實與順天軍團有所勾結？”
聽到這話，好脾氣長老臉上笑容更盛，道：“你這娃娃，也忒會胡思亂想，我們天女閣怎麼會與那些江湖敗類勾結？我們勾結他們，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好處啊？”高黎嘿嘿一笑，一抬手，身邊諾諾卡遞過來一個小本子，“這幾年，你們天女閣基本上能推測到的收入每年不過幾百兩銀子，基本上整個門派上下全部自給自足。可上一次，可你們從我這裡定做雙子巨劍和服裝，一共花費你們白銀五萬兩之巨。作為不涉江湖的你們，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錢，能稍微解釋一下嗎？你們可千萬彆說是除暴安良得來的。”
巨額財富來源不明，除非是像高黎這種從暴利行業的。可天女閣一貫宗旨就是不涉江湖。江湖之中關於天女閣傳聞眾多，卻唯獨沒有她們在江湖之中行走的傳聞——除了她們每年到各地去尋覓合適的女孩子收為徒弟。
那麼，你的錢哪裡來的，沿途化緣嗎？
好脾氣長老的長老臉上的笑容沒了，她不再好脾氣，而是搬起臉，冷聲道：“這麼說來，王爺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
高黎道：“本來不是，不過既然您說是，那就是好了。還請貴門派所有管事的人都出來吧，今天這事兒，我想要個交待。”
好脾氣長老長老冷聲道：“若是今天我給不了你這個交待呢？”
高黎道：“那從此以後，江湖中人再提起天女閣，怕是隻能一聲唏噓了。”
好脾氣長老道：“高王爺好大的威風啊！”
高黎道：“沒辦法，剛當上王爺半年，脾氣有點見長，還望長老海涵。畢竟那秦蘇妍是我的人，她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人。我的人被欺負了，我自然不能不管，對吧？畢竟我跟你們不一樣。”
好脾氣長老看高黎如此強橫，臉上突然重新浮現出笑容，道：“那如果發現是王爺錯怪了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