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說話了耶!”
雅雅湊過來,輕輕戳了一下骨頭,結果出了人影晃動一下,似乎沒有發生任何事。
“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雅雅喊道,然而那人影隻是自顧自地說著:“你能看到我留在骨骼之中的這段影像,說明我們當初的計劃成功了,那些未能離開的同胞通過那種方式幸存下來。不過我想,你們應該已經失去了過去的記憶。畢竟想要轉生,便不能攜帶太多信息。你們重生之後的世界對你們如何?這一代我並不知道,可是在我瀕死之前,我想了很多。也許是湮滅對我的影響,亦或者是死亡的恐懼讓我產生了不同的思緒。也許我們不應該以這個世界的主人自居,也許我們應該與原始獸們多談談,甚至也許我們可以與那些我們稱之為邪異的生物分享這個世界。可是一切都隨著湮滅的開始而煙消雲散,我們和邪異都將成為曆史,被掩埋在泥土之中,成為永世不為人知的秘密。而原始獸們,他們從我們這裡這學會了很多很多,他們將會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主宰。也許有一天,我的同胞們,你們從重生之中醒來,請不要去追求那些失去的記憶,就讓一切都隨著曆史消散吧,新的世界裡不需要我們,也不需要邪異。不過,我想這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吧,我們那些躲進裂縫的同胞們可能正醞釀著下一次的戰爭也說不定,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逃走吧,不要參與到任何戰爭之中來,遠遠的逃走,一直等到戰爭結束,你再回來,然後重新擁抱這個世界吧。”
影響戛然而止。
高黎本以為會聽到一些什麼重磅消息,沒想到竟然是一篇散文。而且還是典型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沒有給後世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高黎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個了不起的主戰場,葬身於此的戰士心中包含不屈的意誌,在臨死前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部凝結於這最後的信息之中。
然而,你竟然來了一篇散文?
所幸,這裡的骸骨不止一具。
淩瓏抓起第二個。
影像再次浮現,這一次,是個女子。
“你好,幸存者。前輩讓我們給後世的幸存者留下點什麼,可我並不知道要說什麼。畢竟,我們都將葬身於此。隻是沒想到,那個邪異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我們。可惜的是,湮滅已經開始,無人幸免。前輩讓你們放棄仇恨,繼續過你們的生活。我感覺有點可笑,因為你們根本就不可能記得任何仇恨,重生的你們將會是一全新的人。也許你是那些不打算舍棄記憶的人,那麼你的靈魂載體恐怕不能承載那麼多記憶,你的身體也許會殘缺不全,也許你會變成一個怪人,誰知道呢?畢竟我們也沒有將生命的奧秘研究透徹,一切就結束了。”
“一些同胞逃走了,躲了起來,他們心中充滿怨恨。也許不久的將來,他們還會重返這個世界。也許是一百年,或者是兩百年,我也不知道。聽我的,如果你遇到了那些看似是你同胞的人,躲得遠遠的。那些人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們與你們根本不是一類人了。我的時間不夠了,可惜,我沒有辦法留給你更多擁有的東西。記住一點吧,我們真正的敵人,其實並非邪異,也並非是原始獸,而是我們自己。”
影像消失。
高黎有點鬱悶。
這幫天人還真的是,令人十分不爽啊,你說你臨死前就不能給後人留點有用的東西?
天人骸骨還剩最後一具,淩瓏注入真氣。這一次,可算是見到的一個暴脾氣。
“我不服!我不能接受這樣平庸的死去!我是最強的戰士,我死也要死在沙場上!憑什麼躲藏在這裡腐朽!無論你是誰,我要把我會的東西都交給你!你打開我的腦袋,在那裡應該有一枚金球,你把把金球打碎!我就……你們要做什麼!你們你能阻止我!不能!”
影音戛然而止,高黎看了看這骸骨的腦袋,後腦位置有一個破洞,裡麵空空如也。
從對話之中能夠推測出,應該是另外;兩個天人阻止了他。
再看看其他人,都一樣,後腦有個窟窿,裡麵沒有任何金球。
愁。
好不容挖出點寶貝來,竟然沒有半點有用的東西。
那麼,試試邪異的骨頭?
高黎湊過去,摸了摸,注入真氣,沒有半點反應,令人十分寒心。
從這些骸骨之中透露出來的消息,高黎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實。首先,邪異與天人之間好像沒有想象之中那麼水火不容。其次,竟然有部分天人逃走活了下來。
邪異隻逃走了一個母親,剩下活下來的邪異都在極地。
可根據剛才那些說法,天人似乎逃走了很多,而且還意圖重返這世界?
誰來,高黎都不怕,他唯一擔心的,是不知道天人真正的實力如何。高黎所說的實力,並非是簡單的個人修為那麼簡單。因為從現有的對天人的了解看來,天人是一群個人修為頂天,同時還有著很強科技手段的種族。麵對這樣的敵人,高黎很難不放下戒心。
其實高黎也不想把這些從未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當作敵人,可無論從曆史角度,還是剛剛那些天人的遺言看來,將來那些逃走的天人一旦回歸,等待這個世界的必然是恐怖的戰火。
然而此事,皇帝知道嗎?
“親愛的。”高黎對淩瓏說道。
“哎。”淩瓏應道。
“這些骸骨,你有安排嗎?”高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