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毀滅(2 / 2)

黴拾 6045 字 18天前

以前是不做任務,一旦做起任務來,她的精神狀態是百分之百在線的,眼下時間充裕,還沒到它催促的時候,看的002隻能在心裡乾著急。

網上說談燁是個長了嘴的啞巴,又是個會將私有浪漫公有化的音樂大才子,但眼前這個病秧子哪一點都不符合,能說會道的甚至讓仲晴覺得有些可怕。

她求助了外援顏弱水:「談燁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顏弱水:「那肯定是沒你賤,畢竟誰能賤得過你」

002控製不住得放聲無情嘲笑:[好大的實話啊]

仲晴:[………]

舞台上的演員表演的聲情並茂,仲晴不想被“他究竟是不是談燁”的問題持續困擾,觀察到口罩男正看得入迷,她趁其不備的探身,一手撐桌,一手試圖去摘掉他帶在臉上的黑色口罩。

口罩男眼角的餘光裡捕捉到了一串佛珠,敏捷地攥住了她的手,他眸光裡閃過防備之色,扭頭,看著臉上掛著坦蕩笑容的仲晴,他又還原了先前的雲淡風輕。

四目隔空相對,一切都很平靜,但隱隱能感覺到潺潺流水在空氣中湧動。

舞台上的演員正念著——

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

刹那間,造成了他們在情感上的震顫。

眼神裡先後流露出了異樣的光彩,像一團燃燒的光暈,兩人皆喜歡這句獨白。

這句話如同鏡子一般是他過往的再現,無法治愈的病魔與他腐朽衰敗的生活如影相隨。活在倒計時裡的生命,磨難其實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難。

而仲晴捱著情感上受到的那份磨難,難以釋懷,記憶裡的遺憾還是吞噬了她。

隻要呼吸不停止,人生就還在繼續,磨難也常常會在意料之外的出現,防不勝防。

口罩男的手臂因為用力過度靜脈曲張了,仲晴盯著他修長的手指,“我覺得你的手特彆像是彈鋼琴的手。”

一下子觸動了他的神經,口罩男快速鬆開了手,似乎對她這個舉動並無意外,“就這麼好奇我?”

“咱兩身份要是呼喚一下,你不好奇嗎?”

“好奇。”他又說,“但要讓你失望了,我是喬碧蘿。”

仲晴被他說得眼角一陣陣抽搐,“那確實要影響我觀影。”

“所以還是對我保留點幻想,對你我都好。要是少了我這麼個靈魂有趣的搭子,多可惜?你說是不是!我也還想多享受幾天好日子呢。”口罩男擠出奇怪的笑容看著她。

仲晴:“…………”

說不過,一點都說不過,她灰頭土臉地坐了回去。暗中思忖,他八麵玲瓏的為人處事確有幾分娛樂圈人身上的圓滑,加深了仲晴對他的懷疑。

張愛玲的劇上演來五天後就結束了,接檔的是《紅樓夢》。

他們組成了看戲的搭子,有事沒事就跑到大劇院裡看戲。他們看過《哈姆雷特》、《雷雨》、《天窗》…………文學素養越來越高,知識就以這種卑鄙的方式進入了仲晴的腦袋。

千變萬化的布景,繁多複雜的角色,暗含深意的台詞,仲晴看得不僅眼花繚亂,還勞心勞累的。

屁股一坐下去,再抬起來,就是幾個小時以後了。她全程都需繃緊神經,腦子保持高速運轉的狀態,稍稍不留意,就銜接不上去了上下講的內容。

要不是確認不了口罩男的身份,她才不想受到這種如同變相學習般的摧殘,她看戲劇看出了生無可戀,口罩男不吝惜他的誇獎,誇她是入戲太深,仲晴乾笑了兩聲,並不是很想受到這樣的讚揚。

仲晴始終沒有放棄過想摘他口罩的想法,但他速度太快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口罩男看出她是日子過得很無聊了,到後來乾脆連手都不伸出來,脖子往她反方向躲,因為受到中間桌子的牽製,仲晴的胳膊長度根本夠不到他,她有種莫名被他羞辱的感覺。

她問:“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他回:“那倒沒有,我就是對人的靠近有點敏感。”

她再問:“動物呢?”

他再回:“那不會,誰讓全世界最陰暗的地方就是人的內心。”

仲晴說:“對頭。”

這一點上,她跟他有默契的誌同道合。

她偶爾會裝作看時間,故意敲亮手機的屏幕,把放著談燁歌曲的界麵展露給他看,他也沒有她所期待的任何反應。

相伴了很多天,他們不曾對對方吐露出屬於自己的故事,比起仲晴,口罩男身上的故事感從他自述起的那句“我有艾滋”就更容易埋下好奇的種子,但仲晴從來沒有開口問過,對他的態度跟普通人無異。

口罩難男有次在戲散場後,問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