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日。”談燁一提到她,嫌棄之情溢於言表了,但誰讓涔文遙給她撐腰呢,他也隻能身不由己得忍著。
仲晴問出了最開始就好奇的,“不在自己家過,在這裡過?”
“嗬嗬,誰讓她有兩個生日。”談燁特彆希望她是閏年的2月29生日的,然後四年過一次,想想就挺爽的。
仲晴算了兩個她,“那我有四個。”
好冷的笑話,談燁煩得不行,“…………”
他媽和涔至立結婚那年,餘盈盈恰好十八歲,剛巧她是他的粉絲,根據他媽專門的要求,他為她一人獨奏了一曲。
誰曾想,這一彈,他媽的都給她彈成習俗了,年年的這一天,他都要給她彈,彈個沒完了。
一開始,餘盈盈姑且還算是個正常人,屬於他粉絲的那種喜歡和愛慕,他也不是不能忍。
然後某一天,她這份純粹的喜歡突然就變質了,跟被鬼附身了似的,開始追著他死纏爛打的,他拒絕了不知道多少次,走哪都是她,躲都躲不掉,痛苦死了。
又有涔文遙在那助紂為虐,餘盈盈隻要跟他撒個嬌求個軟,他就全部應下她那些荒唐的要求,涔文遙找他媽,他媽再找他,真是爽歪歪。他真是怕了她了。
談燁沒幾天活頭了,不想走個黃泉路都被餘盈盈攪個不得安生。他媽的麵子他得給,自己又不想在這多待,所以要找個得罪兩邊都能沒事的中間人。這個人非仲晴莫屬。
他撒嬌:“帶我走,聽見沒。”
“沒腿啊你,自己走。”
“…………”他又裝可愛,“帶我走,帶我走。”
“你彆給我叫。”
談燁帶著鬆弛感認真地求她。
“我需要你。”
他盯著仲晴的側臉,久久得不挪開視線,捕捉到她偷偷壓了一下嘴角,先按耐不住臉上笑容的是他。轉而就被仲晴推著向前走,他知道他遇見的是位心軟的神。
他們一同走進了涔家的大門。
談燁整個人跟變了一樣,逢人就打招呼,有禮貌的差點兒讓仲晴沒能控製住表情管理,這種客套其實維護起來挺累的。仲晴誰也不認識,唯一認識的一個還正對她怒目而視,她自然而然地複製粘貼著談燁說過得話,作為一個看客,觀察這個東拚西湊而成的家。
談燁看到了常然,喊了一聲“媽”,仲晴嘴瓢了也跟著喊了一聲“媽”,攫取了全場人的注意力,四下一片寂靜。
“你也太誇張了吧!”餘盈盈低估了她的不要臉。
談燁偷偷戳了一下她,仲晴快速換話,“不不不,阿姨好。”
常然對她出現在這裡實屬驚訝,那天車上匆匆一麵,她還以為她隻是聶格丞安排給兒子的臨時助理,想不到她竟然會是仲家那位小公主。
她優雅得“嗯”了,默然探尋著他們之間看似不尋常的關係。
不等談燁跟涔至立說上話,他已主動走到了仲晴麵前,展現出對她的各種關心,而談燁的話音落空了,及好的用空落的笑掩飾而過了。
仲晴看著這對老夫少妻的組合,年齡的差距從臉上就能看得出來。
常然身段保養得很好,反觀,涔至立身材都走樣,頭發稀疏,老年感十足。
哪哪都不般配。
仲晴能感受到涔至立對談燁的忽視,一把牽住了談燁的手,把他拽進了涔至立的視線裡。仲晴代表的是仲家的麵子,涔至立不給也得給,順帶著,談燁的地位也就跟著她一起變得水漲船高了起來。
絕無僅有的,涔至立對談燁進行了和藹的慰問,特意叮囑他好好照顧仲晴,彆怠慢了她。
把談燁給看爽了,他捏了捏仲晴的手,仲晴也不逞多讓地往他肩膀上靠,像是在說“我給你撐腰,你怕什麼”,給足了談燁的底氣。
常然就一動不動地站在涔至立的身側,看著談燁,談燁則完全避開了她的目光。
餘盈盈坐在一旁玩手機,對涔至立都沒有對常然那般好臉色,這個家到底是誰說了算,仲晴已經看得很明顯了。
涔家,涔文遙做主,而她的地位高於涔文遙。
仲晴沒跟涔文遙打過交道,但不妨礙她欣賞他披著斯文人的臉做著狠戾的行事。
他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那瞬間,全場都沒聲了,仲晴不禁渾身一顫,不知道是她眼花還是怎麼了,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周賜禮平日裡的穿衣風格,見了鬼了,氣質也有幾分相像。
涔文遙上身穿著一件寬版的灰色衛衣,搭配了一條卡其色的直筒褲,無論看什麼,眼神都淡得跟茶水一樣,餘盈盈輕鬆地抓住他的胳膊,耍著大小姐脾氣,“你看耶!今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把仲晴給我趕走啊。”
“你要是想讓我這個生日過得不開心,就把她留在這。”
“涔文遙,你聽到沒有?”
“我讓你把她轟走。”
說話聲音大得生怕仲晴是個耳聾。
涔至立和常然找了個去廚房試菜的借口,走了,看著是一點都不想摻合他們年輕人的事。
餘盈盈生生把涔文遙拖到了仲晴麵前,涔文遙沒有表現得任何不滿,更多的是寵溺下的無奈,他直挺挺地站著,說給餘盈盈聽得是,“來者是客。”就算心裡再不爽,也不能把她趕出